而比起这,更为可怕的是——金色的光圈不知何时,已来到天使脚边,正不断向上构建光牢。
或许是林优树方才的动作,让他几乎成为强弩之末。天使在感受到来自时间的束缚变得微弱的瞬间,立刻斩断那只贯穿林优树的白羽之翼!
解除时间束缚的瞬间,血液从伤口迸发,惨叫从喉间挤出!
失去支撑的林优树,浑身已无一点力气,只能被重力牵引,不断跌落——然后,他被温柔的光幕接住,被安放在一只精致美丽的金色鸟笼之中。
在光牢构建、空气压力狠狠践踏一切之际,天使已拖着失去一只羽翼、一只眼睛的身体离开原地,停留在庭院的屋顶上。体力不支的她,半跪在屋顶,就连羽翼的再生都失去原先的快速。
血顺着屋檐一滴一滴跌落,如同血雨。
但这还没完!
在破空之声中,空气弹以摧枯拉朽之势奔腾而来!天使狼狈地闪到一边,但左腿却慢了一步,被卷进旋转的高速空气之中,就连鲜血骨屑也不剩下。
天使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被关进夺目的光牢之中。
下一刻,她被拽着头发,被人狠狠踩住,四肢被光钉固定在屋顶上,如同一只垂死的蛾。
“鬼星使?不过如是。”瞬移至此的云惊,浑身是可怖的暴戾之气,正是傲慢的太阳。
天使挣扎着:“你……什么时候可以操纵两个空间的?!”她明明记得,云惊在和顾晚钟对打时,当光牢用来保护秦佳佳时,云惊只能用空间弹进攻,在最后偷袭失神的顾晚钟时,还必须将守护秦佳佳的光牢卸去。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认为云惊只能选择用空间守护重伤濒死的林优树。而面对只有空间弹的林优树,她仍有一丝胜率。
但现在……她的脸上都露出惊慌。
“啊,拜你所赐。”云惊语气轻巧,但任谁都无法忽视其中深藏的狂戾,“你不是能够穿破我的光牢吗?你再逃啊。”
突破限制,是天使的自由。突破速度的限制,她比任何生物、甚至声音都要快速;突破防护的限制,她攻击能刺穿一切屏障。
她明明可以突破时间的限制。如果不是林优树不惜受伤、不怕死亡,拼死以自身血液为魔力导体,让时间的束缚已强大到以她的能力无法突破。
她明明可以突破空间的限制。如果不是现在她元气大伤,并被云惊用光钉扎在屋顶,根本无法动弹。
面对这两人,她明明有无数种胜利的方式——她的脑海里,显示出无数杀死这两个可恶的猎鬼师的画面——但为什么,她却落败了?!
“你失败的原因,只能是遇见了我们。”
随着云惊傲慢的声音,光牢里的空气压力不断变大、变大——在云惊瞬移至林优树所在的鸟笼边上时,光牢里的压力像是巨人的雷霆之锤,狠狠砸向一动也不能动的天使,重复着、反复着,直到一丝血、一片肉、一根骨都没有。
而做出如此暴行的傲慢太阳,只是手指颤抖着打开金色鸟笼的门,小心翼翼地抱起陷入昏迷的搭档。在感受到林优树心脏跳动的瞬间,他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放回心房。
“好好睡一会吧。”
他温柔地说道。一道光幕盖住沉睡中的林优树,抵挡住所有的路途奔波,如同置身于宁静的天堂之乡。
就像是一场电影被突然按下暂停键,整个世界停止。
抱着林优树在密林间瞬移的云惊,停留在巨大的水幕上。
这是一间如同中世纪君王居住的华丽房屋。镜面般明亮的黑白瓷砖,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精美的细雕壁橱,宽大的横桌被绣上精美暗纹的白布所盖住,上面摆着燃着灯火的黄铜三叉烛台和装满鲜花的琉璃花瓶。
长桌两端各坐一人,分别看向水幕上静止的画面。
“首先从我最弱小的太阳星使入手,夺走蕴含我的支配之力的眼睛,这次开局,倒是难得节奏快速,没有让我看得都快打起瞌睡。”白发红瞳的男子靠在扶手椅背,双腿搭在桌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他说完品了一口,身边腾空的茶壶便歪歪扭扭地飞过来,向骨瓷茶杯里续上热茶。
对面的人有着与林优树完全一样的脸,唯一的区别是他的眼睛。他的右眼被黑色眼罩盖住,左眼是一只铜绿色的琉璃眼。他手肘放在桌面,双手摆成像是塔一样的三角,交错的双手挡住唇。他冷冷道:“鬼王阁下,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满意才坐在这里的。”
鬼王将茶杯放到一旁腾空的托盘上,抱起双臂,耸肩道:“若无法让我满意,这就是最后一局了。对弈百次,我已经对这个故事非常腻歪了……”
林优树闭了闭眼,按捺住怒火,平静道:“既然难得提起趣味,那便好好玩下去。”
“这就看你的水平了。棋盘上的你可真是青涩的过分,竟然还会拯救无关的情报师。”
“棋盘上的我还是个人类,可还学不会厉鬼的心狠手辣。”
“是吗?我可怜的太阳。”鬼王说话像是唱着咏叹调,语气格外夸张,“明明之前好几局,你可是将她拉到同一阵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