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因挪用巨款被废。
转眼之间,身份尊贵的储君成了废太子,被拘禁在东宫方寸之地,已有月余。
傅决的脾气越来越怪,傅卿从他过分平静的神色之下,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她也心里闷闷的,总感觉这平静的日子就快要被打破了,而她出宫的曙光也能盼到了。
傅决召见苏钦许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早在前段时间,他就不管不顾的拖着病体上朝了。
傅卿也不用侍疾了,她重新回到了溯月宫中。
傅柏舟来溯月宫的次数明显增多,每次他来时,他看傅卿的眼神都暗沉沉的,仿佛是捕猎的猎人,快要收网的模样。
傅柏舟会动作自然的亲近傅卿,有时候是拉她的手,有时候是环住她坐的软榻背面,这动作就像把傅卿搂在怀里一般,有时候他甚至会走进傅卿的寝殿,等她睡醒。
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傅柏舟之前对她做的事,渐渐被傅卿从细节中品咂出超越了兄妹感情的暧昧。
她一边装作没有发现傅柏舟的心思,一边控制着自己不要反应过度,以免引得傅柏舟警觉。
直到太子勾结地方军官,与京畿禁军一同谋反,包围住大燕王宫时,傅卿才紧张起来。
军队攻城的时候,傅卿说服了慌乱无比的雪莹和月明,让她们跟着她一同到冷宫寻着密道。
傅卿只抓了一把匕首握在袖中,便匆匆出发。
因她的首饰细软上皆有内务府敕造的宫样印记,所以那些珠钗环佩,她什么都没有带,带的只有空间里的银票。
傅卿换了一身丫环的衣服,和雪莹和月明跟着鸽大侠绕过乱成一锅粥的宫女太监,去了荒凉的冷宫。
眼见里冷宫越来越近,傅卿的心口就砰砰砰跳个不停。
终于要出宫了,她离理想的生活越来越近了!
只是不知为何,傅卿心里除了激动外,总感觉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大臣全部都集中在了清凉殿大殿中,往日他们指点江山的意气,此刻已消失不见。
现在他们胆战心惊地看着上方被挟持了的傅决。
傅稹一扫之前的灰败,他意气风发地坐上属于帝王的皇位,神色激动又有些恨意地对无比虚弱的傅决开口。
“父皇还是快些写下传位圣旨吧!你若是再不写,便不能怪朕不孝了。”
“你个逆子!”
还未退位,傅决就听傅稹一口一个“朕”的自称,他一时怒极攻心,嗓子发痒,便呕了一口血出来。
“逆子?”傅稹狂笑出声:“既然父皇都说我是逆子了,那我不做些逆子该做的事,岂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号?”
他低头看向满殿臣子,目光睥睨:“父皇不写就算了,反正这位子也只有朕能坐!众位爱卿若是有反对的,不妨站出来,朕好成全你们对先帝的一片忠心,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圆了君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