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对这种小动作,很是宽容,她自己也会做这样的小动作。毕竟有很多恶心的人,法律制裁不了,他又没有道德,所以想个办法让他得到法律的制裁,这不是很好吗?他要是个好人,有点善念或者有自制力,他们做的这些不就是无用功?他们之所以被设计到,还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活该!而他们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已。毕竟,国安部公正,是为了让有冤之人有处可诉,可不是为了让一些恶人,捏着这一点反过来欺负他们的。她以前有时候看那些车上逼着军人让座,或者有危险逼着消防员过去的新闻,就气的不得了,她才不会让国安部成为这些人蹬鼻子上脸的垫脚石。忠仁侯父子,过来谢了个恩,谢国安部的公正严明,也谢她的破格提拔。唐时锦见了,受了礼,便把他们打发回去洗澡换衣服了。那边刘百户继续审叶泰然。叶泰然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物,进了诏狱,把话一点出来,他就瘫了,当天晚上就认了罪。唐时锦晚上回宫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诶?那个梵生尘干嘛去了?”就算他什么也没查到,按说也应该过来一趟的吧?难道他还不知道官司了了?她也没多想,又道:“佛遗宗那些人,审的怎么样了?”影卫伸头答了一句:“说是已经审了一多半了,还有十来个,估计明天一天就差不多了。”唐时锦点了点头:“成。”管理他们的思想唐时锦是自己人和外人界限无比分明的那种人,备选时她可能会多番考察,但是一旦启用了,纳入自己人的范围了,她就会尽量给他铺好路,不会让他一再的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能力什么的,那纯属浪费时间。所以她直接叫戚曜灵陪着他走了一遍,摆明了给他撑腰,好让他最快的进入工作状态。其实全都是熟人,也就是新官上任走个过场,一趟走下来,半天过去了,戚曜灵把人带回来吃午饭。唐时锦的午饭都是宫里送过来的,没吃他们自己灶房做的饭。毕竟如今她完全不需要接地气的路线,她就要特殊待遇,就要等级分明,就要他们心有忌惮必恭必敬,管理起来反而更方便。而一起吃饭是自己人的待遇,戚曜灵和江必安天天过来吃,曾独秀不忙的时候也会过来,贺延墨虽然跟她熟,但在这种场合倒是很自觉,很少过来,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陆凤楼劝住了。总之,头一回参加内部饭局的吴安磐,还真有点儿小紧张。饭桌上他们自己人闲聊,吃完饭,才喝茶说话。吴安磐听刘百户说过这案子的整个过程,郑重的道了谢。唐时锦摆了摆手:“这个就不用多说了,我们聊聊以后。”“是,”吴安磐道:“不知王爷想让下官怎么做?做什么?”唐时锦道:“要说做什么,也很简单。我先问问你们,在你们心里,国安部是什么?”吴安磐显然想过这个问题,他轻声道:“我认为,是律法之重拳。”他的意思是,国安部的存在,会让律法更加权威,更加重要,更加形象。这个说法,明显是凑合着她说的,这属于上位者的想法。唐时锦点了点头:“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她想了想:“我给你们出个题,你们知道轧道吗?”吴安磐点了点头。唐时锦随手拿了笔,一边画一边道:“轧道都有固定的路线,不能偏移,这个你也知道。假设,现在你就是这一辆马车的车夫,此时,马儿失控了,而此时,你应该走的路线上,有五个人在那一处嘻闹玩耍,而另一条线上,有一个人正在修理轧道……现在,我设定撞上必死。在马车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停下的情形下,你会走哪一边?其实就是有名的哈佛大学火车困境了,也叫做电车难题,有很多个版本。吴安磐一下子皱起了眉。戚曜灵几个人也在考虑。半晌,曾独秀道:“我可能会撞向那一个人,毕竟,五条人命,总比一条人命重要一些吧。”江必安直接道:“我不会改道。”戚曜灵道:“我可能也不会改道,那几个人在轧道上玩耍,本来就应该考虑到会面对这样的危险。”他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说什么,三人都说完了,吴安磐不好考虑的太久,就道:“基于与曾大人同样的原因,我可能也会撞向那一个人。”唐时锦点了点头:“假如说,就在上面这种情形之下,车夫撞向了那五个人,而此时,你站在轧道的外头,你身边有一个大胖子,你如果把胖子推下去,就能挡住马车,救下这五个人,你会怎么做呢?”这一下,连曾独秀都哑口无言。仍旧是江必安和戚曜灵先后道:“我不会推。”曾独秀苦笑道:“我也不会推,这是杀人。”吴安磐道:“我不会推。”唐时锦道:“同样是牺牲一个人,救下五个人,你们为什么就不推了呢?”然后她自答了:“因为程就直接过来找我。”吴安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唐时锦喝了半杯茶,转头问:“佛遗宗的人,是不是审完了?”江必安道:“今天差不多了,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