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在找到的可能都没有了,他们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好像萍水相逢,不需要再有交集。
拿到手机,秦峥第一件事就是在云盘里找和泰迪熊合照的那张照片,丢手机他不在乎,他只是可惜那张照片。
还好云盘已经保存了,秦峥左看右看,翻出自己的绘画工具,开始了今天的创作。
舍友都睡了,秦峥一个人还坐在书桌前画画,他对白一宁没什么感觉,但对那只泰迪熊说不出的亲近感。
他的画笔就是要留住这些瞬间,把记忆里的东西变得深刻。
酒吧邂逅
那天短暂的交集之后,秦峥又开始了军训生活,白一宁也彻底淡出他的世界,因为没有联系方式,关于对方偶尔的信息,都是从同学口中听到的八卦。
白一宁长的好看,算不上独苗校草,但也绝对是那个校草的颜值,而关于他的讨论无非也是,这么优秀的人居然是同性恋。
这一点仿佛就像硌在秦峥脚底的石子,走路会刺得疼,但还不得不走。虽然他尽力地劝自己,和他没关系,可这种感觉越来越深。
军训很快结束了,大一新生有一周的假期。秦峥本来都做好了过年前不回家,不见秦昊松的准备,三个舍友,两个回家,一个和女朋友度蜜月去了。秦峥想了想,还是给田文打去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家。
不出意外,回到家,又是秦峥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房子,他说句话还有回音。秦昊松半个月没见秦峥,也没多少寒暄和问候,回家看到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窝在沙发上玩游戏,气又不打一处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换,骂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保护眼睛,保护眼睛,你见过哪个四只眼能当大明星的?”
秦峥忍了忍,压下心中的火,从沙发上起来回二楼的卧室,秦昊松被他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彻底激怒,秦峥刚推门进屋,楼下叮叮哐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伴随着秦昊松的怒骂,秦峥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点开《大悲咒》,带上耳机,一个人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平复心绪,这样的生活,他已经过了十八年了,母亲是被他的冷漠和麻木逼死的,秦峥曾在母亲的葬礼上,大骂秦昊松从不顾家,只知道工作。自此之后,秦昊松就开始“顾家”了,每天回家,回家之后就是无尽的争吵。
秦昊松的声音如洪钟,任凭秦峥怎么摒除杂念,捂着耳朵与世隔绝,那些难听的话还是钻了进来,他拿出耳机扔在桌上,从衣柜里随便换了一身宽松休闲的衣服,打开门直接下楼,秦昊松见他从楼梯上下来,喊道:“过来!”
秦峥几乎都没去看他,直接走出了大门,随着“砰”得一声,大门紧闭,秦峥听到身后有玻璃碎地的声音,还有那句熟悉的“台词”:
“有本事离开这个家,再也别回来!”
秦峥在夜色里冷笑了一声,哪里有家?秦昊松到底是什么性格,秦峥不知道,小时候父亲忙着不着家,逢年过节都很难见到,只知道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后来秦昊松和秦峥相依为命之后,把所有的关心都变成了说教和命令,警告和嘲讽。
秦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无比期待离开他的那天,高考是一个契机,秦峥打算靠自己作画来闯出一番天地,可惜又被秦昊松套上绳子拴在身边。
马上要到中秋了,秦峥觉得这些节日和他都没有关系,他只想逃离。
他不是没有离家出走过,之前要么去亲戚家住,要么去朋友家住,可自己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这个时间节点好像在告诉他,他是个大人了,很多事不能再去做了。
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匆匆赶路回家,秦峥有些凄凉的想,偌大的城市真的没有一束光是为自己照亮。
他看了眼时间,做了个决定。
零度酒吧离他的大学不远,秦峥想着,喝醉之后也能回学校凑合一晚。他现在是需要醉的,忘了这崩溃的现实。
一进酒吧的门,震耳欲聋的节拍就敲在他心上,秦峥放眼望去,都是青春和荷尔蒙的炸裂感,他露出了一个轻松地表情,努力地融入,挤过舞池里摩肩接踵的人群,找到了吧台,这是他第一次来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