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宁低头看,是张十万元的支票。
秦昊松接着说:“那天去酒吧喝酒闹事的,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叫秦峥。是我平时因为工作疏于管教,才导致他现在任性妄为,那天之后惊动警察,被带走之后,你没去报警,这些天也没有翻这件事,我知道之后心底终究是过意不去,哦对了,秦峥也知道他自己错了,他不是不想和你道歉,是被我关起来了,已经让他反省了半个月了。你把这个收好,我过几天让田文领着他亲自给你道歉,你看?”
白一宁一直低着头,听到秦昊松这套说辞,知道他真正的来意,他实在想笑,心想,你儿子不仅知道错了,还把我咬得浑身是伤?
“小白?”秦昊松见他沉默,以为是数字不满意,“当然了,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满足。”
这件茶室三个人,有两个人在心知肚明地看秦昊松表演,白一宁也只得配合他,他把支票推了回去,恢复表情,淡淡地说:“这钱我不能拿,他那天并不是故意砸我,一切都是误会,更何况,我的伤已经好了,他也没有被处理,这件事您没必要再介怀,如果是担心我哪天再去报警,那请您放心,这种事最佳的报警时间就是当时,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证据保存都是个问题,我再去报警,警察也不一定会处理,您就放心吧!”
秦昊松没想到白一宁真的能这么大方,他坚持说:“这钱不是封口费,也不是和解的钱,是给你的补偿,小峥打伤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有很大的责任,我得替他向你道歉,赔偿,你要是不收,我只能以其他方式来补偿你了。”
白一宁疑惑地看向对方:“您签我去一尊?”
“当然不是,签你去一尊,是我惜才,一码事归一码事,”秦昊松说,“给补偿费是为了替小峥向你道歉,不过,表达歉意方式有很多种,我都可以试试。至于哪种更容易接受,我觉得还是坐在这里,我们像朋友一样聊天,化干戈为玉帛。你觉得呢?”
白一宁当然听出了威胁的意思,他又想去看田文,但是忍住了,田文知道他和秦峥的事,如果他收了这个钱,自己和秦峥本来单纯的爱情,就得蒙上层铜臭味儿。
到那时,哪怕再多山盟海誓,在秦昊松眼里都是骗钱来的。
田文也看出来白一宁的纠结,忽然又递上来第二张支票,秦昊松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又放在了秦峥面前。
总共二十万,田文在用这种方式让他手下,言外之意是他和秦峥的事,不会告诉秦昊松。
二十万
夕阳的余晖慢慢消失,走在弯弯绕绕的长廊上,白一宁一直低着头看手里拿两张纸,心情有些沉重。
送他离开的时候,田文提议亲自送。
这个时候走在前面,快到门口的时候,田文低声说:“秦董知道是迟早的事,小峥在他父亲的压制里抗争了好多年,你现在成了他冲破桎梏的动力,他是不会收敛的,所以这钱你收与不收,未来都会面临那种你最不想面对的现实。所以我建议还是收下,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秦峥愿意听你的话,所以现在看似是他在和他父亲斗,其实是在考验你,怎么样能谈得顺这个恋爱,还能不被秦董知道。”
白一宁体会到了秦峥和他说,田文人很好的意思了,能跟在秦昊松身边这么多年,八面玲珑,心思缜密,绝对已经练到了一定的境界。
“去一尊娱乐这个事,我的建议是能不去就不去,秦董惜才是真的,他想签你估计也是看了你的行为举止和你的谈吐外表,才临时做的决定,这个并不是他因为秦峥施恩于你,是他从一个商人的角度看待问题的方式,但日后你进入一尊,可能并不会太好过。”田文把他送出门外,看着暗下来的天色说,“言尽于此,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白一宁上车前和他认真地道谢:“谢谢田先生。”
田文朝他摆手告别。
回到市区,白一宁刚进在小区的巷子里里,秦峥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这些天,他的确按照分别前那晚所说,每时每刻都要和白一宁视频。
白一宁拿出手机,刚接起,秦峥已经装作恼羞成怒地喊:“你去哪里了,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