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见到她的时候,脑中竟然出现了秀色可餐这个词。
这让我本能地有些慌乱。
大月人,宁可与人共妻也不会找赤炎氏的女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她们如此野蛮不开化,真要如此,是会遭人耻笑的。
说实话,救了她并照顾到这个份上,我连自己的名节都搭上了,算是仁至义尽。可我却忍不住操心她以后的生活。
夜夜虽然已经会说简单的话。可她的心智似幼儿,无法融入外面的世界,亦缺乏生活的技能。
我有些心累,不知要照顾她到几时。可又有些许隐秘的窃喜,被一个人全身心地依赖,这种满足是无与伦比的。
在日复一日的矛盾中,我徘徊着,也煎熬着。
直到某天夜里。
夜夜突然绕着我轻轻地嗅着。我十分莫名地制止了她这般不礼貌的行为。可她却一边跪到了榻上,一边来拉我的手腕。使着劲似乎想让我……贴到她的身上。
我被她震惊到了。
退后两步后,几乎落荒而逃。
夜夜便在我的身后落下悲凉的哀嚎。
当晚我撬开了一个书局。寻了好多有关狼人、狼女的志异书。
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夜夜她,发情了。
其实就是人人都有的欲望。但正常人会自我控制,夜夜不会。
她的举动全出于本能。
我久久不能言语,心烦意乱地思考怎么收场。后来也思考我对夜夜的感情。
我从未在一个地方待着超过一年,也从未对一个人如此耐心。
我所有的“从未”都是为了夜夜打破。
我意识到,我很喜欢她对我的依赖。
可夜夜不懂感情。
即便没有身份之差,我又怎么面对长久没有回应的……婚姻?
于是我选择了逃避。只派人看守她和给她送饭。
可我没想到的是,夜夜竟然逃了。
那天,我在茶馆约见了母亲给我介绍的一位佳丽。
她似乎对我还算满意,不停地与我说话,我却莫名心不在焉。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人影。电光火石之间扑向对面的女子。
看清来人,我吓了一跳,连忙喝止她,“夜夜!”
此时,她尖锐的虎牙离女子纤弱的脖子仅一寸之距。
那位小姐被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大哭。
夜夜听到我的呼唤后,松开了她。对着我露出了一点委屈的神情。
我无奈地把她拉开,对着那位小姐认真地道了歉,并且让人带她去了首饰铺,以做封口费。
而满身狼狈的夜夜,朝我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不知她是怎么找来的,我的心里顿时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