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怎么!”常绣茹的声音突然从后响起。
林清萸回头,只见常绣茹和玄寅一同朝这般走来,立刻行礼道:“嫔妾给皇上请安、给常嫔娘娘请安。”
“免礼,瑾贵人这是怎么了?为何…许太医也在这御花园?”玄寅神色凝重,稍显不悦。
林清萸恭敬回道:“皇上,我与瑾贵人与御花园游赏时,不知怎的,瑾贵人突然眩晕,所以特意派人请了太医来诊治。”
玄寅皱眉向许铭道:“许太医,瑾贵人究竟是为何晕眩?可查出来了?”
许铭行礼道:“回皇上,是药物相冲引起的病症,只是为何如此,还需知道瑾贵人最近服用过什么汤药。”
常绣茹面色担忧地走到慕娉婷身边,抓起人的手,给人安心,她转头向画月道:“慕姐姐近日都服用了什么药?”
画月努力回想着,因紧张有些期期艾艾道:“奴婢记得…除了太医院给开的安胎补气的汤药外,小主每日都会用一些白芷水,说白芷煮水可以滋养容颜,而且香味甚浓,除此之外就是前几日风寒,用了一副汤药,再没别的了。”
“白芷…与白芷相克之物…微臣需得检验下瑾贵人所用之药的药渣,方能知晓。”
“尽快。”玄寅挥手示意人退下,上前走到慕娉婷身边,目光渐柔,“感觉怎么样?”
慕娉婷朝人虚弱一笑,“皇上…嫔妾让您担心了。”
“放心,朕来了你就一定会没事。”玄寅向人舒展开眉头,眼中似藏暖日,温柔地生出光来,温暖心头。
林清萸看在眼里,心中突然一酸。
她闭上双眼,落寞地转身离去。
瑶华阁分外安静,自林清萸回宫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从玄寅看向慕娉婷的眼神中,看出了爱意。
这是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对她来说或许是奢望。
这让她不禁想到长姐出嫁之前,对一个男子的眼神也是如此。
当初长姐喜欢的男子,是她父亲极不喜爱的。
但尽管她长姐遭受许多阻拦,依旧义无反顾地要和那个男子在一起,自嫁之后,再无回过家门,只和她通过书信连续着往来。
她曾问长姐,为什么宁愿抛下一切也要嫁给那个男人。
长姐说,因为,那是属于她的幸福。
或许换作曾经,她也会稍微相信、稍微期待一下这样的幸福。
可如今,她却对这样空洞的词再也提不起兴趣了,身为皇帝的嫔妃,后宫三千佳丽中微不足道的那一个,就像是风沙里的一粒尘埃,谁也不会在乎。
而且能在乎这一粒尘埃的只有皇上,也只能是皇上。
除皇上之外,谁也不敢再给予她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存在,予幸福和情意了。
林清萸闭上眼,自嘲般道:“怎么会这么惨…”
“小主,您在说什么?”菱巧从刚才就看出林清萸有些不对,如今说着如此哀丧的话,定是有了心事。
“菱巧,你说我是不是很惨?”
菱巧感到奇怪,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小主您怎么会这么想?您可是皇上的嫔妃,外面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宣明城来呢,锦衣玉食万千宠爱,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呢!”
林清萸落寞道:“是么…可这宣明城的人无时无刻不想出去,得到自由。”
菱巧有些摸不着脑袋,没心没肺道:“啊?可是奴婢并不想出去啊,这里吃喝供给都不用花银子,除了出城有些困难,但是做什么都很方便啊,小主不用跑遍大江南北就能得到各色绫罗绸缎,吃到各种山珍海味,这样的日子多好啊!怎么会有人想出去?”
“可是这样华衣美食的日子,却要用的自由来换取,真的值得吗?”
菱巧弱弱道:“嗯…可能对奴婢来说,这样的日子应该会很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