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车馆试衣间里,池余看到他脱衣服时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和脸红。
还有上次在医院以及第一次在小巷遇见,池余本来都有点凶,到最后却莫名其妙地软在了许故渊身上。
许故渊从衣柜的最深处拿出一件被塑料膜封好的灰色卫衣——
是他之前去医院检查穿的那件。
许故渊手指捏住帽檐,那里依旧有个小小的牙印,是池余留下来的。
许故渊靠在墙上,长睫半敛,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他迟疑着将指尖按到脖侧,那里有一块小小的凸起,要是用手按,会感觉到它其实有点瘪,并不像别的alpha那样饱满。
无数医院的报告显示,那里的信息素浓度近乎为0。
医生说,他的腺体几乎无法分泌信息素。
而池余说,他会被许故渊的信息素影响。
许故渊捏着卫衣的手逐渐收紧,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心似乎冒出了破芽一般的希冀。
第二天池余踩着往常的点到学校,意外地发现班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顾洋趴在椅背上,看起来很烦躁:“丽凤姐姐不让你开夜灯?你没和她说?”
许故渊按了按眉心,眼下透着不明显的青紫,“没什么可说的。”
顾洋:“那你能睡着觉?不行,我要去找许姨,让许姨来和老师说。”
许故渊掀起眼皮瞄他,站起身去收作业,分明就是“你敢去试试”的意思。
顾洋挠挠头,表情有点烦:“那怎么办啊?”
池余沉默片刻,他看了眼许故渊,确定对方听不到他们说话后,才装不经意问:“怎么了?”
顾洋迟疑片刻,心想这事多一个人想办法也是好事。
他说:“就之前丽凤姐姐现把我们台灯都收了,还安排了老师突击检查,就连许狗的夜灯都收走了,说是怕许狗借着这点光挑灯夜读。”
“我真服了呀,那点灯还挑灯夜读呢,看半小时眼睛都瞎掉,也不知道老师都怎么想的。”
池余皱皱眉:“许故渊没有光睡不着?”
顾洋叹口气:“何止啊,要么有光要么有人,反正得一个在,不然他合不了眼。”
顾洋和许故渊小学起就是同学,但他知道许故渊这个毛病是初中某次班级野炊。
两个人一个帐篷,和许故渊分在一块那人钻去别人那打了一夜牌,野外又没电,许故渊也没带手电之类的,于是他就这样枯坐了一夜。
顾洋知道的时候气得差点要去揍那个人。
顾洋叹了口气:“开学他说为了学习要住校的时候我就不同意,结果他因为临时加入,被分到一个人一个宿舍。许狗还说说有灯没事,现在好了吧,灯也没了。”
“哎,许狗要是求求我,我就去和老吴申请调到他寝室去,嘿嘿。”顾洋笑了两声,已经脑补出许故渊叫他爸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