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成连忙重重咳嗽了一下。他想提醒同僚,太后明明是孤身一人从正堂中走出来的,王爷若想拿她,哪还用得着他们动手?王爷是主动放太后离开的。
刘希武疑惑地回过头,看到朱继成对他挤眉弄眼。他想了想,猛地一拍脑门,明白了朱继成的暗示。
可这……更荒唐啊!
刘希武捂住胸口,只觉得心口疼得慌,王爷果然又心软了!这可怎么是好,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在边关以一当十的精锐,比太后的那群亲卫强多了,若放手一博,未必不能成功,可王爷这一心软,直接把原本有的胜算给弄没了!
现在王府都被那群禁卫军包围着,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朱继成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出声问道:“王爷,这外面的禁卫……”
有人起身,拱手道:“臣愿护卫王爷左右,杀出一条血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昪眉头一皱:“放肆。”
那人连忙躬身。
杨昪默了默,眼风扫过这屋中所有的将领,道:“你们未曾与严统领交手,罪名不会成立,太后亦不会伤及尔等性命,可以安心。”
刘希武忍不住问:“那王爷呢?”
杨昪眼眸微垂,指尖摩挲了一下手中镯子上的金质花纹,那是他从郑嘉禾腕上取下来的。
其实当时,他更多的是害怕郑嘉禾一时冲动,用它伤到她自己。
杨昪淡声:“不必忧心本王。”
她想怎么对他都可以。
比起这个,他更关心,她为什么会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反应。
她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被动地承受任何事。
再。
之前的事是什么?是指被景宗皇帝赐婚,不得不嫁给皇兄吗?
不会这么简单。
他清晰地记得她的颤抖,她的恐惧,她的绝望。
在他未陪伴在她身边的那三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可他现在被关在了王府,连找谁打听都不知道了。
杨昪一手支着额头,陷入沉思。
……
郑嘉禾回到蓬莱殿,只觉得疲惫万分,她暂时什么都不想处理,什么都不想管,只想休息。
等她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入夜了。
郑嘉禾觉得头很昏沉,琉璃掀开帐帘,触上郑嘉禾的手臂,惊呼一声:“娘娘,您身上好烫呀!”
郑嘉禾愣了一下,有些恍惚地想,大概她最近劳心劳力,今日又淋了那么大的雨,还是淋生病了吧。
琉璃道:“奴婢这就让人去请王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