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粗劣地扫了一眼,“能不能发我一份?我让人看看。”
——他看不懂这些条款,得让少爷自己看。
戈荣:“当然可以。”
宇明舟虽然死了,但他还有相当多的忠诚手下在运营他的资产,从上次联系宇敏过来解围就能看出。
因此戈荣并没多想。
他并不想与宇明舟势力撕破脸,这样做对他对雪峰集团都没有任何好处。宇明舟留下的遗产是一笔相当客观的资金,他与对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没必要节外生枝,共同合作是最好的局面。
宇明舟培养出来的人不会是傻子,说不定能成为相当好的助力。
简单说明一番,戈荣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胸口,面色发白。
程封迅速上前,扶着人躺下,转头对王叔道:“我们先出去说吧,老板需要休息。”
见戈荣这副模样,王叔面露担忧,多嘱咐了两句才转身离开病房。
“砰——”
随着病房门关上,戈荣才松了一口气。他背对着门的方向,将宇明舟的牌位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尽量不引起王叔的注意。
因为这不仅仅是个牌位,里面还有一张六百万的支票。
——早在会议室内与承包商对峙时,他心中便有两个作战方案。
PlanA不用多说,就是现在的局面。
可游荡在小区内的媒体人是个不稳定因素,如果他一路出逃并没有撞上太多狗仔,在舆论上不好扭转局势。
所以戈荣从窗户翻下时,特意往牌位里塞了张支票,逃跑路线也专挑监控最密集的地方。
如果舆论发酵得不够快,他就假装被承包商抓住,激烈打斗中想办法让牌位破损,狂躁的承包商势必会将其中的支票捡起。
那么只需要借视频和现场拍摄图片,引导大家相信此人是为了收买戈荣而来即可。
但幸运的是,蹲守在别墅区内的狗仔足够多,根本不需要戈荣使用PlanB。
门外,程封欲言又止地开口:“王叔,其实您不用这么担心,我们老板无论如何都会将宇明舟先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王叔皱眉:“我知道戈荣先生是好人,但如果涉及到自身利益,第一时间肯定会保护自身,这跟道德无关,这是人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我理解。保险起见,我认为还是等合同没问题了,我再将少爷的部分资金解锁。”
——幸亏少爷留了一手,提前将大部分资金转移,不然现在真是处处被动。
“当然,您做得很对,您尽管去查验合同。”程封面上一片坦然:“我不是在说服您,我只是想说,谁都有可能觊觎宇明舟先生的财产,只有戈荣老板不会,他做梦都希望宇明舟先生活得好。”
管家微顿:“这从何说起?”
与戈荣先生接触后,他确实改变了一些原有的看法。但就算少爷跟戈荣先生认识,也远远到不了亲密的程度。
程封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道:“有些话老板不让我说,但我实在是憋不住,我不希望连您都这样看他。您以为,戈荣老板在峰会上为宇明舟先生鸣不平的证据,都是最近才挖到的吗?要不是一直悄悄关注,怎么会那么愤怒?这么多天以来,老板毅然决然帮助宇明舟先生正名,不为利益不求钱财,为的是什么?”
他说得眼眶有些发热,声音也变得哽咽:“除了爱,我想不出其他理由,或许您不相信,但我跟在戈荣老板身边,亲眼见证他一步步走来。他咽下那些血和泪,夜以继日地努力,为的就是个宇明舟先生并肩,没想到那一天还没到来,这件事就变得再无可能……”
王叔听得有些动容:“这……”
戈荣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他感觉到门外飘进来的视线,悄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