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倾雪看他俩眉眼两去,胸口顿时来了一股气,不过眼下也知不该意气用事,似酝酿了一下,眼中噙出泪花,“臣妾已知父亲的事,但他固然是教导有错,可念在他年纪已老,一心为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他罢。”
“后宫不得参政,相信倾雪是懂得自己的本分。”
佳人垂泪,自然是楚楚动人,东方睿伸手抹去她滑落下来的泪珠,语气很轻很淡,薛倾雪心中却是一惊,连忙跪下,
“臣妾知错,都怪臣妾只为父亲求情,才会逾越了。”
“陛下,娘娘也是救父心切,请您莫责怪了她娘娘。”那如麽麽也是个护主的,亦跪了下来哭嚎着求着情喊道,“前阵子,娘娘因皇上淮南赈灾太过思念,而茶不思饭不想,连身子都病了,后来请了太医还诊断,说娘娘是害喜,可后来听说皇上遭遇了刺客,昏厥过去,太医再来诊断,才发现是弄错了,除了体虚并无孕育皇子,娘娘顿时觉得无望,眼泪都快流干了,几次差点便要寻死,可她还是坚信皇上没事,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日日在菩萨面前念经求它保佑皇上平安归来,所以娘娘的一片心意,皇上一定要明白啊。”
严木深深地觉得,发自内心的感叹,这些人若到了现代做演员,那真个个是影帝影后的级别啊,不禁摇头可惜地道,“唉,原来是错诊啊,那皇叔真要空欢喜一场了。”
薛倾雪眸光流转,露出委屈的神情,“毕竟臣妾也是不懂这些事,如麽麽一生未嫁,也更加不懂,才闹出了这种笑话,望请皇上不要怪罪。”
“这没怀也好的,这真怀了,我家皇叔头上不得冒绿光呀,是吧,皇叔。”
“莲儿,莫要太放肆了。”东方睿也觉得他越说越不像话而出声制止道。
薛倾雪被他那番话语弄得很是恼羞成怒,“太子殿下,这药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臣妾一生对皇上忠贞不渝,臣妾的身心也都只属于皇上的,容不得任何人污蔑。”
我艹,真是够肉麻的,严木感觉那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但听薛倾雪继续说道,“皇上,臣妾倒听说,淮南一事与太子殿下脱不了关系,臣妾父亲之事,臣妾为人子女,不可不问,但也知道后宫不能干政,只所以望皇上查明真相后,还臣妾父亲一个公道。”说着,眼角就瞄到他身上,严木被她扳回一局,心里切了一声,看来这两父女是通了气的,想方设法地往他身上泼脏水。
“够了。”东方睿终于有了些不悦。
薛倾雪也不敢太过放肆,便对如麽麽使了个眼神,那如麽麽会意后,忙让身后端着盅碗的宫女端上来,“皇上,老奴斗胆一事,娘娘嫁给皇上已经十载,却未得子嗣,还望皇上喝了这大补汤,今夜翻娘娘的牌子,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大事。”
“噗!”事情的转变太快,严木实在来不及捂嘴,看来对怀孕一事,这薛倾雪也算有了怨念了,不然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让自己的麽麽说出口。
而东方睿的脸色更是一黑,“倾雪身体不适,还是养好身体为重,朕还有事处理,你们先回去吧。”
“可是皇……”
却未等如麽麽说完,东方睿就扯着一边幸灾乐祸起来的人往“凤栖宫”里走,留下薛倾雪在那里咬牙切齿着。
“喂!”严木被他拉着走很是懊恼,等回到殿中埋怨道,“真是的,走那么快干嘛啊?”
“莲儿为何而笑?”对于他的态度,东方睿似乎在强忍着某种情绪。
“哦,皇叔啊,我也觉得,你是该努力努力了,好歹三十几岁的人了,寻常人家那都是子女成群,你看你,现在才齐儿一个孩儿。”
“莲儿,难道是要提醒朕很久为宠幸你了么,这子嗣莲儿不是也可以么。”
说着东方睿眸光低垂望着他的腹部,眸里发出奇异的光,而被东方睿的提醒,严木差点跳了起来,自己居然忘记被他喂了生子药的事,他步步后退,东方睿却步步紧逼。
直到被逼到一个柱子上,严木反手抱着柱子,心里紧张又害怕,又不敢再用话刺激他,不过这种情况下真怕东方睿又兽性大发,便干笑着道,“呵呵呵,你老还是以工作为重吧!比如怎么对付左相!”
“皇上,沈相已到。”外面的太监禀报着,低着头似乎也不敢直视里面的情况。
而东方睿一退开,严木不由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沈兰君来得及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的宝宝,感谢大妖精的不离不弃,爱你们
☆、皇上为太子洗头
沈兰君一进来,就对眼前怪异的气氛熟视无睹,不知是不是这将近一个月忙于朝廷之事,日日与左相周旋,他修长的身姿益发的清瘦,一个紫衣官袍衬着那张俊秀的面容更加清冷,而更不可思议的是白雪居然被他抱在怀里。
“臣叩见皇上,叩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沈相无需多礼。”东方睿坐在紫檀木椅上,宫女就奉上茶来。
一个月未见,白雪已经长大了不少,雪白的毛更加顺亮,严木看着它,它也望了过来,琥珀色的大眼似乎呆愣了一下,就从沈兰君身上跳下来,摇着长长的尾巴,踩着优雅的猫步走过来,然后在严木脚边用小脑袋蹭了蹭,“喵喵”地叫了几声。
东方睿斜去一眼,轻风云淡地道,“这畜生倒还认得主。”
严木,“……”
然后听沈兰君道,“前些日子,贵妃娘娘借怀孕身体不适一事,称是对猫过敏,派来宫人抓去,臣当时正巧路过,便将白雪接去府中赡养,如今太子殿下已回,臣就将其带来,也算完璧归赵了。”
“额,多谢太傅了。”严木表示感谢,而前者仍然高冷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