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州讪讪一笑,说:“我觉得应该不会吧,毕竟陈天桥自己心里面清楚,我和闫子君都知道他偷过钱啊。”
闫子君翻了个白眼。即使是翻白眼,他也翻得精致而漂亮。
程青州说:“子君,昨天你发现你的钱被偷了的时候,为什么一开始说算了呢?”
闫子君没料到程青州竟然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爬下床,说:“嫌麻烦。”
程青州瘪瘪嘴,“你要是嫌麻烦后面又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找了?”
闫子君不说话。
“你一开始其实担心是吴维回来把钱拿走了吧?”程青州说,“所以你说算了,不想继续追究,怕让吴维难堪。你这么聪明,我能想到的那些,你肯定早就想到了吧。”
闫子君白了程青州一眼,说:“我看你挺聪明的嘛。”
“我主要是觉得,陈天桥说不定是最近很缺钱所以才一时犯了错,如果真的直接曝光了,他这大学四年在同学们面前该抬不起头了。”程青州说。
闫子君吐槽道:“圣母。”
程青州笑了笑,也从床上爬下来,到洗漱间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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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霾,寒风料峭。
尽管寒冬已过,但是气温还是没往上抬,走在外面,脸颊被冻得通红。
陈天桥缩着脖子走出寝室园区,匆匆往右边走去,这个时间点,学校还没有开课,所以没有赶早去上课的学生,路上十分安静,呈现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萧索。
陈天桥走到了一个台球厅前面。
他的脸色变得复杂而恐惧,不知道在担心什么,两只手也微微攥紧,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这个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精瘦的男人。
丁黑(第二更!)
对方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出一丝哂笑,他指间夹着的烟还在燃着火星,在森寒的晨雾中冲陈天桥点了一点,“你小子来了啊,钱带着了吗?”
陈天桥微微吸了一口气,咬住嘴唇,点点头:“带来了。”
“进来吧。”对方掀开门帘,示意陈天桥进去。
门帘掀起的一角很暗,隐隐传来几声咳嗽。
大清早,台球厅里并没有客人,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晃晃的照着,反而让这个偌大的台球厅显得有些瘆人。
陈天桥跟人走进去,紧张得心跳加速。
对方把他带到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响着a:j-ia:ng的声音,一进去,烟雾缭绕,坐在a:j-ia:ng机上的四个男人手里都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牌,打牌。他们出牌的速度很快,a:j-ia:ng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哥,陈天桥这小子来了。”
陈天桥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脸色煞白。
丁黑是个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很多人都以为他脸上这道刀疤是在道上混的时候留下的印记,其实这是他小时候被他爸砍的。这道刀疤一直跟着他长大,疤痕一开始很狰狞,后来慢慢退成一道白印子。他很喜欢自己脸上这道疤,因为别人都服这道疤。
“钱呢?”他出了一张牌,在吐出的烟圈中抬眉看了程天桥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