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的脸开始变形,就像是小朋友玩得橡皮泥,被人用手随意的捏。原本有些耷拉的眼皮挑起来,嘴角上扬,露出诡异的弧度,眼神变得阴鸷,弓着的肩膀挺直。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此刻有熟人在一旁,他们肯定不会说这人就是王树林。他就像是个陌生人,披着属于王树林的人皮!“桀桀桀…”他怪笑起来,像是有人用大手卡住他的脖子。“自不量力的小东西,你以为用死就能阻拦我吗?”他后退了两步,蔑视的瞧着王小乐,“我有上天赐予的力量,我是掌控生死的神!至于你那个可怜的父亲,他的皮囊承装了我伟大的灵魂,这是他无上的荣誉!”“跳梁小丑,精神病!”王小乐竟然嗤之以鼻。“放肆!卑微的人类,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他狰狞着,“妄言用地狱之火炼化我,今天我就先让你尝尝被烈火焚身的滋味!我会让你魂飞魄散,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说完他仰头大笑起来,走到玻璃罩旁边的控制台前,设置了最高温度。按下开始键,没有预料中的运转,一切还是原状。“傻x,连个火化炉都控制不了还妄言控制人的生死!”王小乐的尸体扑通一声躺下。片刻,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江白。他冷笑着盯着王树林,“死神?虽然我感觉这个称呼有些可笑,不过这样称呼你应该最恰当吧。”“小子,我早就该猜到是你捣鬼!竟敢耍弄我,你会受到惩罚!”感受到他话里浓浓的嘲讽味道,王树林更加恼怒。“惩罚你妈个头,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还不等江白说话,曲止打外面冲了进来。她撸胳膊挽袖子,二话不说对着王树林就是一顿胖揍。先打一顿再说,为死去的无辜孩子出气,为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出气!王树林不躲,桀桀的笑着,嘴角、鼻子都有鲜红的血窜出来。江白看着曲止抡圆的拳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看样子那晚上她还真是手下留情,不然就不是只留下几个手指印了。“别打了,留着还得审呢。”江白见差不多,这才开口阻拦。曲止掏出手铐把王树林铐住,两个人把他带回了警队。死活不开口曲止行事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她先把王树林一顿暴打,然后才带回刑警队。众人看见她押着鼻青脸肿的王树林回来,都觉得有些奇怪。他们不是一同去了火葬场吗?怎么这副架势回来了?“先把人带去审问室看管,什么都不必跟他说,也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曲止给法证科打电话,听音是在要什么化验结果。江白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喝口水先缓缓,打人也不是轻巧活。”“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顺耳?”曲止接过水一口气喝光,“我知道盐从哪咸,醋打哪酸,你就是看不惯我打了王树林!”“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他,你也疼!”江白拽过她的手,让她摊开掌心,一个个硬茧出现在眼前。再翻过手背,每个手指的关节都粗大,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养尊处优的手。曲止反手攥住他的手,哼了一声挖苦着说:“江教授倒是有双细嫩的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没良心,心疼你反倒数落我一顿。我要是不沾阳春水,每天的饭菜是谁做的?”“田螺姑娘。”“田螺为了报救命之恩,化作一位姑娘每天为男子洗衣做饭。男子把她的螺壳藏起来,田螺姑娘再也回不去,只好留下做了他的妻子。我喜欢这个民间故事!”额,听着怎么有股子调情的味道?祖帅拿着报告进来,听见后面几句,有些进退两难。“傻站着干什么?痛快给我拿过来!”曲止正等着法证科的报告。她接了报告急忙打开,等看清楚上面的结论眼睛一亮,随即交给了江白。“我们去会会这个王树林,我倒是很想听听他的说法。”王树林自打进了审讯室就直挺挺坐在椅子上,他以怪异的姿势仰着脖子,整张脸正对着墙角的摄像头,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曲止和江白推开门进去,他听见动静缓缓地扭着脖子,动作僵硬。“你是谁?”曲止坐在他对面,眼睛盯着他厉声问着。“咯咯咯咯…”他笑起来,“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什么都不会说,不会让你们得逞!”“王树林?死神?”曲止反问着。他闭嘴不言,眼中满是戏谑,一副我不开口谁都没辙的架势。曲止一皱眉,攥起拳头,想了一下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