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好,公子说的必定没错!&rdo;司墨笑道:&ldo;可是这饭你也总得吃吧?!&rdo;
张允刚吃了半个馒头,刘油儿已经将程喜给锁拿了来,瞧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多半挨了刘油儿的拳脚。
张允瞪了刘油儿一眼,却没当面呵斥他,笑吟吟得看着程喜道:&ldo;你是程喜?&rdo;
&ldo;回老爷话,小人正是程喜!&rdo;程喜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
&ldo;别怕,老爷传唤你来,只是想问你些与王家的命案有关的事,不会把你怎样的!&rdo;张允将他扶了起来,让司墨搬了个凳子给他坐,而后和气地道:&ldo;我若没猜错的话,当日王家老三成亲之日,你是最后一个前去道贺之人,对吧?&rdo;
&ldo;是!&rdo;程喜坐在凳子上,定了定神,皱着眉头回想了片刻后点头称是。
&ldo;既然如此,本老爷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你本是王家的邻居,按理说即便不是第一个去他家,也不应该是最后一个呀?那你究竟干什么去了?&rdo;张允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锐利的目光却如锥子一般直刺程喜的双眼,吓得他浑身一哆嗦,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ldo;老爷明鉴,小人那日刚得了个活计,一大早就起来去帮人整修漏雨的房顶,直到正午时分才完工,这才去的晚了,青天大老爷,王老三不是我的杀的呀!&rdo;边说边连连磕头,空空做响。
&ldo;我说过是你杀了王老三吗?&rdo;张允眼中的寒光一敛,闭目沉思半晌后道:&ldo;你在屋顶之上,可望得见王家吗?&rdo;
&ldo;望得见。&rdo;
&ldo;那你可曾望见了什么没有?&rdo;张允总算是又抓到了一条线索,如果能找到直接的目击证人,不管是定罪还是翻案,都比屈打成招的供词要强有力的多。
&ldo;我瞅见李秀才和王家的二小姐手拉着手钻进了柴房之中,小的也是眼欠,见他俩甚是亲热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只是隔得远,柴房的窗户又极小,什么都没看到,刚要接着干活时,就望见王老三手里拿着纸走过柴房门口上厕所去,当时小的正在整修瓦片,也没太在意,干完活后就下了房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上门道喜,小人就见到了这些,其他的就没有了!?&rdo;
张允看过供词,知道程喜口中的李秀才乃是王老太爷的外孙,而王家二小姐则是已死的王老大的女儿,算起来,俩人乃是姑表亲,在古代这种关系一般都会结成夫妻,正所谓亲上加亲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成就这段姻缘,王老大将女儿远嫁到了别处。
按照程喜所言,这对男女到柴房之中多半也不会有什么好勾当,只是私通之事虽然与明朝的礼法所不合,可在张允这个现代人看来,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与本案没什么关系,他也没深究,而是问道:&ldo;程喜,你从洗澡到王家用了多久?&rdo;
&ldo;约有两柱香的光景吧,我家婆娘去王家道喜去了,我得自己烧洗澡水,又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到了王家不久新娘子的花轿就上了门,结果新郎不见了。&rdo;
这么一来,王老三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又如何被挪去了柴房之中,以至王老大和王老二何时从家里出来,程喜肯定是没有看到,不过张允还是问了一句:&ldo;你可会写字?&rdo;
&ldo;不会!&rdo;
&ldo;你回去吧,今夜之事切莫对任何人提起,听到没有?&rdo;
&ldo;是!&rdo;程喜应了一声,千恩万谢的走了。
&ldo;老爷,会不会是李秀才和王二小姐私通之时恰好被王老三撞见,俩人羞愤之心一起,为了担心丑事败露,合谋杀了王老三并藏尸柴房之中。&rdo;魏良辰推测道。
&ldo;这么想虽有些道理,可是却有一点说不通!&rdo;张允用手搓着下巴,眉头拧成了一团,慢悠悠地道:&ldo;王老大乃是王二小姐的亲身父亲,就算是他们杀人之后想要嫁祸于人,最多将王老二诓骗出来就是,何必要将王老大牵扯进来?&rdo;
&ldo;若是因爱生恨呢?&rdo;司墨插嘴道:&ldo;李王二人既然在庶叔成亲之日私通,多半王二小姐未远嫁他人之前,俩人已经有染,这回不过是重续前缘,既然没有人提起过此事,想来俩人遮掩的很是严密,如果当初李秀才曾经想要娶王二小姐过门,而王老大却不准的话,难保这对男女不怀恨在心,杀人之后,再嫁祸于父亲和二叔想报复,也说不定。&rdo;
&ldo;再说了,倘若只害王老二一人,难保会引起旁人的怀疑,毕竟和王老三素来不合的乃是王家老大老二俩人,情理上也才说的过去!&rdo;
听司墨这么一说,整个案子的思路顿时明朗了起来,虽然张允并不愿意相信王二小姐会为了肉欲,连亲生父亲都要算计,还是点了点头道:&ldo;刘油儿,俗话说捉贼须趁早,你们就辛苦一遭,将李秀才和王二小姐抓拿回来。&rdo;
刘油儿一听说要拿人,顿时喜上眉梢,将手里的锁链抖得哗啦啦响,走出门去,大呼小叫一番,带着众衙役风风火火的抓人去了。
&ldo;恭喜老爷,得了一个好帮手!&rdo;一旁的魏良辰也凑趣的恭维了司墨两句。
张允点了点头,却没说话,阴沉着脸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墨不晓得说错了什么话,惹恼了张允,想问又不敢问,只得可怜巴巴得站在张允身旁,满心惶恐得等待着张允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