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比对,犯人想抵赖都难。
尽管如此,不过他也并不着急,只因为他派范同送去的那封信,就是命司墨去吩咐刘油儿将人犯给他揪出来。
两条腿地活人虽然到处都是,可是长了个六指的贼就不大多见了。
只怕刘油儿必定知道,只须查找到那人的行踪,派人拿了就成。
就在他看首饰盒子上的指纹时,魏良辰已经验尸完毕,把尸格递过来道:&ldo;大人,这妇人确实自缢而死,并非他杀!&rdo;
&ldo;恩!&rdo;张允应了一声,看了看那张青紫的脸不禁叹了口气,心说:&ldo;这名节果真比性命还要紧吗?&rdo;
佟正业片刻后也赶了过来,说却有来客丢了衣帽带鞋,只是新婚之日,来客本来就多,生面孔到处都是,家里地仆人婢女也想不起很打眼的人来。
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张允老早就预料到地,命人封了这屋的门,而后将新娘子的尸首带回衙门,至于嫌疑犯张成也还是先收押为好,要不然只怕真就会被佟正道捅死。
一路看文学网回到衙门,天已经蒙蒙亮了,司墨和林笑语一直没睡,见他回来问了问案情,也知道这案子不难可是人海茫茫,却不容易寻到人犯,只好把希望寄托到刘油儿这帮不黑不白的人身上。
也许是前两次的差事多没办好,以至于刘油儿觉得相当丢脸,并且被贼人诓骗险些害死张允,心中更觉得惴惴不安,这回一接到司墨的命令,也顾不得睡觉了,当即就把手下人都撒了出去。
俗话说:&ldo;蛇有蛇路,鼠有鼠道!&rdo;衙役们找不到的犯人却很快在刘油儿等混混的摸查下,逐渐露出了水面,刘油儿当即就亲自登门来送信,张允给了他碗茶水,一边命林笑语带人去抓一边也没忘记敲打敲打他,话虽不多,却都砸到了刘油儿地心弦上,更令他有些惶恐。
张允道:&ldo;前两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你的手下鱼龙混杂,只怕也有白莲教的眼线,最好回去细细的清理一下,也免得日后朝廷要我剿灭白莲妖孽时,咱们彼此都不好看!&rdo;
&ldo;是,是!&rdo;刘油儿连连称是。
张允又道:&ldo;人我给了你,也由着你地性子来,不过话先摆在明面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吃着谁地饭!&rdo;说到这,张允的脸色一寒道:&ldo;本官能给你这碗饭吃,就一样能砸了你的饭碗,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究竟该何去何从,三心二意只会让你两头都不讨好!&rdo;说完一摆手道:&ldo;滚吧!&rdo;
刘油儿被张允这两句不轻不重的话唬得忐忑不安,告退之后仓皇得走了,至于回去要如此整治帮务就不是张允要问的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确,那就是这些黑道上的人,就得牢牢捏在自己手里,甜枣和棒子是一个都不能少,说到底刘油儿就是一条狗。
只能咬别人,如果敢对他张允龇牙,那就干脆一棒将他打死,再换条狗用就是。
赶走了刘油儿,张允小憩了一会儿,直到林笑语兴冲冲得赶来,说是犯人已经抓到了。
人赃并获,不等她逼问那人就全都招供了,话是这么说,还是要升堂审问一下的。
为了让佟四海和新娘子的娘家安心,张允又将他们传唤到公堂之上。
一番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叫程三儿的人本是个惯偷,听说佟四海家要办喜事,知道有油水可捞,于是就随着送亲的队伍来了佟家。
佟四海地人脉宽广。
好友众多,再加上随行的仆人更有数百人之多,谁有能够认得清楚彼此。
他混在奴役队里奔走出入,想趁机行窃,内外喜筵完毕后,来壳中的年轻人把新郎官佟正道拥入一间屋里,纵酒行令,一定要把他灌醉才肯罢休。
当时张成也在座,到了三更时分他忽然觉得肚子疼,就告辞回去。
适逢程三儿也潜入了客房。
偷穿了客人的衣帽,居然以宾客自居,得意洋洋,闯入了新娘的房间。
当时已经是深夜,女眷都各自回房安睡了。
外屋服侍的侍女也都沉睡不醒,鼾声如雷。
他本是想偷了首饰就走,可不想新娘子听到动静以为是新郎官来了,也不敢多说话,免得被人说是有违妇道。
洞房花烛夜深沉,程三儿这个小贼也自动了色心,就将来个将错就错,吹灭了烛火,关门解衣把新娘推到在了床上,至于什么交杯酒之类的直接忽略了。
新娘误以为来人乃是新郎官,虽觉得他行事不合规矩却难以抗拒,听凭他宽衣解带成就了好事,只是抚弄之感觉到新郎官手上长有歧指。
等到程三儿戏弄完了新娘,自然不敢真就鹊巢鸠占,就急忙穿起了衣服拿了首饰就跑,那新娘子以为他又出去陪人喝酒,也就自己睡下了。
不想等真地新郎官把人们都灌醉后,准备入洞房时才发现已经被人抢占了先机,一怒之下才有了拔剑要杀张成的闹剧。
这事虽然是平息了下来,可是碍于家丑,佟家是死活都不愿意再用张成当管家了,对于此人张允倒是有些赏识,色虽色了些,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见他家有老父要养活,干脆就发了发善心收下了他,不过却也没忘了嘱咐他日后收敛一些,要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这张成经此变故,也晓得了平素里风流的坏处,幸得张允救命,又被他收做管家,心里也是感激,竟当场把自己那枚多出的手指斩断,朝天发誓,若是在沾花惹草就不得好似,这么一来,张允对他又多了几分器重,命他先买处房子住着,过些日子自有差事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