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高风亮节,怎么会?”轻焉迟疑道。
“若是会呢?”山己逼近一步,迫使轻焉后仰着。
轻焉嘟了嘟嘴,心里还是怕的,委屈说着不喝了。
山己满意一笑,像个终于教会女儿保护自己的老父亲。
“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的话意有所指——远在猫儿坊的赵文龙,突觉背后一凉,忍不住打个喷嚏。
龙虎军中,温全备好酒肉。已期待多日的将士们终于饱餐一顿。今日,是温岂之的生辰,龙虎军中人人皆知,自从温大将军与公主相继离世后,温岂之便都是在军中与将士们同过,这一日有酒有肉,有歌有舞——汉子们赤膊跳的勉强也算舞,众人一月之前便已翘首以盼,谁知,他们的将军竟然没来!
众将士们吃酒喝肉,也不忘问候温岂之的行踪。
“将军去哪家姑娘那儿吃荷花糕了?”
适逢生辰,温岂之必定会吃荷花糕,他平日里不爱吃糕点,只在这一日吃,一人能吃一碟,众将士们曾私下议论,他们的将军吃的是荷花糕,思的是故人。
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竟然能在将军心里搁这么多年?
“咱们是不是要有将军夫人了?”
“……”
众人围着温全,你一言,我一语地问。
温全暧昧一笑,任他们推搡着,也什么都不肯说。
轻焉酒量浅,一杯甜酒,便将她醉倒。在宿凡苑靠在山己膝头睡过晌午,回家仍旧是睡,第二日早晨都不肯起,赖在床上央求云怡替她告假。云怡看穿她的小心思。昨日休沐,她在宿凡苑里看书受累,今日怎么的也得补回来。
得知轻焉告假,山己点了点头。元田正要退下,又被他叫住。
“去,让赵文龙来。”
不多时,赵文龙出现在寒水居。
山己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看样子正在点香。
赵文龙咽了咽喉咙,忐忑地唤一声“先生”。
山己转过身来,让他先坐,转过身继续点香。
赵文龙僵持片刻,束手束脚地落座,屁股还没挨着蒲团,山己突然转身,眼神犀利地质问:“昨日你去猫儿坊,果真只是帮忙?”
赵文龙一哆嗦,连忙站起来,“弟子……”
他不敢对先生撒谎。
他去猫儿坊确实还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