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劝她消气,莫再出言不逊,这毕竟还在公主府门前,让人听见,给自己惹麻烦。
白氏冷哼一声,扒在窗口,死死盯着大门,等轻焉平安出来。
轻焉跟随宫人来到偏房。
房门一打开,宫人便做个恭请的手势。
轻焉迟疑一瞬,迈进房中,四下张望不见人影,她正奇怪着,便听身后的房门“哐”的一声合上。
轻焉顿时慌神,用力拍打房门,“喂!你关我做什么?快放我出去!”
房外守着的两名宫人像是聋子,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里间走出一个人。
轻焉一眼便认出来人身份,她正是予安身边的老嬷嬷,曾也是予安的乳母,陪伴予安数十年。予安极其信任她。
她怎么会在这儿?
“阮二小姐,公主有请。”嬷嬷道,转头看一眼里间。
隔着屏风,珠帘,轻焉看不见里间的情形,但已能猜到,予安就在里面。
她松一口气,壮着胆子走上前,随嬷嬷进入里间。
予安抱着武奇坐在小榻上。武奇许是折腾得太厉害,耗尽体力,此时已恢复先前那般恹恹的模样,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予安忧心地抚摸着它,知道轻焉进来,头也不抬,便问:“你刚才说的话,有几分真?”
“我不敢向公主家保证真假。”
“你拿不准的事,也敢给本公主说!”予安压着声呵斥。她是真的看重武奇。武奇将要睡觉时,她甚至不会大声说话。
所以,即便并不肯信轻焉的话,她仍旧将轻焉找回来。
“正是因为我拿不准,才想让公主查清楚。”轻焉道。
予安冷哼一声,问:“当你先前的话是真,那你说说,本公主身边的这些……”她将染着丹蔻的手指扫过几个亲近的宫人,接着道:“谁会是那个下药的人?”
轻焉的目光跟着扫过去,锁定在那微微颤抖的瘦太监身上。
予安挑眉问:“是他?”
瘦太监一哆嗦,匍匐在地,“公主明察啊,奴家冤枉!”
予安冷冷看着轻焉,“本公主身边的人,可不是你能随便泼脏水的,若你拿不出证据,本公主不会轻易饶你!”
轻焉看着她,忽然问:“猫将军先前是否时而喷尿?”
此话一出,予安顿时变了脸色,欠一欠身,正襟危坐,严肃地看着轻焉。
轻焉继续说:“猫若喷尿,许是已进入发情期。”
予安脸上的严肃渐渐松懈,“武奇若未发情,怎会对那黑猫……哼!那黑猫随它的主子,上不得台面!”
“公主难道不觉得奇怪?”
“有何奇怪?”
“猫将军本来对那黑猫无意,却突然……”
不等轻焉把话说完,予安的神色已再次变得严肃。
盯着匍匐在地的瘦太监,她质问:“说!你给猫将军下的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