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太监趴着直哆嗦,像只冬天里被水泼过的狗。
予安冷哼一声,命人搜身。
一旁的宫人上前,压住那瘦太监,在他身上摸寻三两下,竟果然搜出一只小瓷瓶。
宫人将瓷瓶奉给予安。
予安拿着瓷瓶,问轻焉:“这是何物?”
轻焉走上前,接过瓷瓶,拔开红布包裹的木塞,嗅一嗅,道:“许是禁情粉之类的东西。”
“禁情粉?”予安挑眉。
顾名思义,禁情粉是能抑制发情的东西。
“公主!奴家冤枉!奴家冤枉啊!”瘦太监哭喊着,惊动予安怀中的武奇。
见武奇似乎要苏醒,予安连忙将它交到嬷嬷怀里,让嬷嬷把它带到安静的地方去。
待嬷嬷离开偏房,她的脸色顿时阴沉。
瞪着那瘦太监,予安问:“冤枉?那你说说这禁情粉有何用处?”
瘦太监哆嗦着,嗫嚅半晌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似乎十分为难。
一旁的其余太监皆面露怜悯之色,但绝没有人敢帮他说话。予安看向轻焉,要一个解释。
轻焉道:“猫将军先前恹恹不乐,正是因为这禁情粉。猫在发情期若不能得到满足,甚至被人用药物控制,则会出现郁郁寡欢、寝食不畅的症状……长此以往,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
予安突然一脚踹中那瘦太监,“该死!你这贱奴,竟敢如此害我的武奇!”
瘦太监见已瞒不住,惊慌道:“公主!这禁情粉并非为猫将军所备!而是……”
“是什么?”予安冷声逼问。
“是奴家所用!”瘦太监眼一闭,道。
“你?你服禁情粉?”予安皱眉。
一旁的胖太监附在予安耳边低声几句。
予安翻个白眼,挥一挥手,让人将瘦太监拖下去。
轻焉不料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疑惑地看着予安。待那瘦太监离开后,予安才示意胖太监告诉轻焉实情——
入宫的太监都得挨一刀,但却并非所有人都只挨一刀,若有人第一次没有切干净,随着年岁增长,那里有萌芽之势,便要比别人多吃些苦头——再挨一刀,或许还不只一刀。
那瘦太监害怕挨刀子,才托人买来禁情粉服用。
轻焉顿时愣住。
她曾在宫中生活十年,宫中大小事,倒也有所耳闻,其中便包括太监挨二刀的事。
那瘦太监真的只是害怕再挨刀,才会随身备着禁情粉?
“既然只是误会,本公主不强留你,你走吧,今日之事,莫要往外透露半分,否则……”予安看着轻焉,眼中尽是威胁之色。
“禁情粉对人有用,对猫,自然也有用。公主,这不是误会。”轻焉坚定地说。
她为何一定要定那瘦太监的罪?
只因她已瞧见那瘦太监与纪锦儿的来往,若瘦太监有罪,纪锦儿也难逃干系。若能趁此机会,除掉纪锦儿,对二哥、二嫂,对阮家都是一件好事。
“若武奇服用过禁情粉,又怎会对那黑猫发情?”予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