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次来……”他看着我,严肃地抿了抿唇,然后把那些被风吹乱地发丝别到我的耳后,“……看到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撩开他的额发,探了探额头:“唔……不烧啊?”
他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沉默片刻才说:“我那天回去之后,邓布利多校长跟我谈了很久,他说……他说目前的状态对你是最好的。”他抬头看向天空,可当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时却又没有看到任何值得他如此专注的东西,“法国,平静,安宁,没有那个人,也没有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很好。”
“‘那个人’?是谁?”
“不是谁,路人甲。”
“真的?”
“嗯。”
我们相视而笑,心照不宣都知道这是谎话。
可我并不感到愤怒。
如果他想做亚历山德罗,那我就变成卡崔娜好了。他不想让我插手这些事情,我就安静地留在这里吧。只要他回头,一定能看到我。只要他回来,会发现我永远都在等他。
“对了,”走过一家花店前,他思忖片刻突然问我,“想去看秋海棠么?我知道这小镇附近有一片很大的秋海棠庄园。”
“我也知道,在城郊,远着呢。”我努努下巴示意他马上就要黄昏了,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姑娘我应该在天黑之前回家。
小天狼星冲我眨眼:“看我的吧。”他半推半攘地把我摁在路边的长椅上坐好,自己则七拐八拐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我盯着不远处的街头便利钟,目光随着最长的指针一格格移动,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索性,当秒针转过三周后,他回来了——他推着一辆自行车回来了。
“上帝,你哪儿弄来的?”
“找梅林借的,我亲爱的姑娘。”他抬脚一跨,拇指指向后座,“愿意上混小子的车吗,安分守己的小姐?”
我没有镶着金雀鸟羽毛和硕大宝石的贵妇帽,也没有蕾丝和绸缎组成的拖曳裙摆,但我依然昂起下巴,高傲的像个公主:“当然。”
跳上了他的后座,轻轻拉住他的衣摆做样子。小天狼星显然不是很满意,他回过头眉头浅浅地皱着:“就不能揽着我的腰么?”
“看路,小伙子。”我把他的头扳正。
他看起来更不乐意了,嘴里直哼哼。果然,到了行人逐渐稀少的偏僻道路时这家伙就开始不老实了,先是故意走S型的扭曲路线,见收效甚微后又在下坡的时候猛蹬踏板,不过在我拧了他的狗耳朵之后,这些小动作全都没有了。
我坐在后座看着他一边红扑扑的耳朵一边正常的耳朵心里得意的没边儿了,伸直了手臂,有一句没一句地哼起了小民谣:
“爱情是一只自由鸟,谁也不能驯服她……而我爱的那个,他什么也不说,却打动了我……”
欢乐的小调和浅浅的车辙把夕阳抛在了我们身后。
当唱到“你别再等待,她(爱情)就在这里,就在你旁边时”我明显感到自行车微微震了一下,然后……然后它腾空了!
而身前的那个家伙就好像没有感觉到似的,还在猛蹬踏板。
自行车先是离地面几英寸,然后渐渐升高,最后他踏着自行车带我在半空行驶。我们的头上是被夕阳烧红的绯色天空,我们的脚下,赤色的秋海棠点连成线,线汇成面,最后延伸到地平线。
在一片红色的世界中,他逆着夕阳,带着我去向远方。
我搂住他:“小天狼星,我好怕。”
片刻之后,风卷来了他的温柔。他说:
“那就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