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问才知,那年轻“女官”疑似受了风,而仆从都被调去准备晚膳,贴身侍奉的姑娘忙着拣药煎药,只留一老妈子门外看守。
夏暄扼腕叹息:终归还是怠慢了九公主。
他命甘棠速去请大夫,自己则领老妈子推门而入。
孤灯下,晴容侧卧于木榻上,双目紧闭,娇颜潮红,额角汗滴如珠。
所穿宽松蚕丝寝衣为男子样式,正是他放在此园的备用衣裳,因薄汗晕染,黏贴肌肤,呈半透状,分外勾人。
夏暄只看了两眼,唯恐冒渎,赶忙转移视线,哑声问:“九……姑娘感觉如何?”
晴容吧唧吧唧咂嘴,含糊其辞,模样娇憨。
夏暄绵软心间荡起惶然,深呼吸挪步至她身旁,伸手以指腹碰了碰那雪玉沾露的额。
烫!
难怪如此迷糊!
夏暄心下大惊,顾不上礼节,急忙端起犹剩半碗水的白瓷碗,坐至榻角,托住她后颈,意欲喂水。
未料她嘟嘴而拒,闹得他手足无措。
“快!快去叫人!”
他一边催促老妈子,一边轻捏晴容嘴唇两侧,试着把水逐滴灌入她唇齿。
偏生她精致小巧的唇瓣因发热而鲜红,却有带点干涸纹理,不似平素润泽,无端令他心生轻啃一下的冲动。
想……亲口喂她。
鬼使神差饮了半口清水,他俯首靠向她,凉意渗进牙龈,霎时一颤。
在想什么呢!若说先前受人追捕,被迫搂抱或相贴,情有可原;此刻人家病中昏睡,他以喂水之名与她过分亲近,成何体统!
姑且不谈她即将成三嫂或四嫂,纵然没那一纸诏书,以他的出身教养,也绝不该对一深睡女子作此轻薄之举!
竭尽全力驱散污七八糟的杂念,夏暄打算先放开晴容,等鱼丽归来再作定夺。
就在他“咕嘟”吞咽凉水、放下瓷碗后,晴容“嗯”声睁开睡目,幽幽瞟他一眼。
随即……伸长脖子,理所当然地将下巴重重搁到他手掌心。
……!?
夏暄目瞪口呆,单手托住突然送来的“九公主头”,完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她温热滑腻的柔肤熨贴着他,屡次困扰心神的独特香气侵蚀他,连带秀鼻哼哼如小猫的声音也勾惹得他魂不守舍。
体内狂潮汹涌,随时冲破心底筑起的堤坝,将他淹了个透彻。
他、他……要死了!
屏气凝神,夏暄立心忽略九公主糊里糊涂的奇诡行为,试着扶她回枕头。
然而,少女半眯美眸,吸了吸鼻子,往他灰青前襟一顿乱拱猛嗅,继而腾出纤纤雪臂,慵懒地搭向他劲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