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缚上前去检查图纸,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冲裴轼卿点了点头。
翟薄锦将手提箱放在桌上,“钱全部在这里,你可以点一点。”
聂桅只瞥了钱箱一眼,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他道:“我来B市,只有这一笔生意,四少不介意我在B市多停留几天吧?”
“请便。”裴轼卿勾唇,似笑非笑地道。
离开大世界,三人坐上同一辆车子。
翟薄锦在细细观摩箱子里的设计图,好一会儿才兴奋地抬起头来,“这东西真不赖!”
“花了这么多钱,总要值当。”裴轼卿淡淡道。
“聂桅留在B市,多半是为了秦霜吧!”秋缚靠坐在角落里,眼神紧紧看着裴轼卿,“聂家的态度是不是变了?”
裴轼卿垂眸沉思片刻,“聂家在军火界的地位就相当于裴家,任何国家或者组织对别妄想取而代之,唯一消灭的可能只可以是内部分裂。”
“但是聂家几个兄弟,平时很少有来往,负责的地区也各不相干,他们之间,要产生矛盾冲突,说简单也简单,说难,那真是非常难。”秋缚心思缜密,缓缓说出心中所想,“但我看,聂家的几个兄弟之间,恐怕不好离间。8”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聂家的人看的很透彻。”裴轼卿面上没有多少情绪,语气里却含着对聂家的些许赞赏,聂家人照自己的意愿把生意划分成了三块,三块独立又互相联系,这样一来,就算其中一块受到攻击,其他两块也不会受到干扰,而且说句并不夸张的话,聂家的军火运输线何止成千上万,随时随地甚至是随机地选择路线组合,谁想截他们的货,简直是难如登天。
“我看聂家一直盯着这条海上运输线,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翟薄锦道:“四少,要早点想办法应对才行。”
裴轼卿沉沉点头,垂下去的眼帘遮住了双眸,光从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东西拿到手,也够我们清闲一段时间了。”翟薄锦笑起来,“上边催这个东西不是一天两天了。”
“东西好好交上去,顺便多要点钱下来。”裴轼卿淡淡道:“我们哪有那么多闲心给他们跑腿。”收到!”翟薄锦冲他扬扬下巴。
“等会儿你们去哪儿?”他过了会又问:“我要去相亲,不然你们也别走了,我们几个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正好找借口推了这个相亲。”
秋缚微微一笑,“可不敢打断你的眼福。”
翟薄锦做呕吐状,“就算是天仙,你每天看这么多,也会看到想吐的。”
裴轼卿却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偶尔也可以看看男人。”
翟薄锦一脸惊吓,惊恐地瞪着他,“四少,你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聂重溯,不好那一口的!”
裴轼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和秋缚交换了个眼色,然后道:“我回蔷薇园,唯一在家里发脾气。”
“我和慕瑾约好了出去吃饭。”秋缚也道。
翟薄锦回头看了他一眼,口气缓了下来,“我说秋缚,你要是不喜欢慕瑾,就别三天两头的跟别人泡在一起。”
秋缚面色微微一僵,心思被这样拆穿,任谁都有些受不了,他淡淡道:“你误会了,还有其他人,是个聚会。”
翟薄锦拍拍他的肩膀,“别说我话说的难听,你看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连做事也在一起,就像家人一样,劲东跟佐乔走了,你和慕瑾别闹的不可收拾。”
秋缚看了眼毫无表示的裴轼卿,默了片刻才道:“我明白的。”
裴轼卿低低呼出一口气,对秋缚道:“秋缚,随缘吧!”
翟薄锦看了看他们,抿紧了唇,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
司机来接裴轼卿的时候,翟薄锦逮着机会又是一顿嘲笑,裴轼卿没理会他,不过想起宠唯一时,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唯一起来了吗?”他将外套交给余妈。
“小姐刚刚才起来,起床的时候发了好一通脾气。”余妈心有余悸的样子,“轼卿少爷你上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
裴轼卿挽起袖子,目光望着楼上,“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她。”
余妈说错了,宠唯一不是起床的时候发了一通脾气,而是从起床开始就一直在发脾气。
肯定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早上被裴轼卿弄到昏死也只睡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越是睡不着脾气就越大,摔了两个杯子,棉被也全被掀翻在地上还是觉得不解气,连裴驴儿都不想去看。
“啪!”裴轼卿条件反射地把还没推开的门合上,挡住了突然飞来的杯子。
杯子落在地上碎成几块,裴轼卿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抬眸搜索到那道人影,才合上门朝着她走过去。
宠唯一蹲在床脚上,双眼通红得像兔子,又是恼又是怒地看着他,还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