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明了,自己的母亲犯下金焱宫大忌,不单止刺杀少宫主,还勾结对宫主之位有企图心的端沐宝。
两桩全是重罪,想要得到父亲端沐锡的宽恕,几乎不可能。
但为人子,岂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
从白日到黑夜,端沐帘一直在书房外跪着,屋里的两人早从其他出口离开了。
一夜过去,端沐边来到书房,见端沐帘仍旧跪在书房外,没有吭声,他径直从其身旁经过,去到书房里。
书房里,端沐锡早已到达,见端沐边进来,也未开口,只顾自处理手头上的事务。
日日夜夜,接连三天,不吃不喝,跪着的端沐帘,终于晕了过去。
……
“帘儿……我可怜的帘儿……呜呜呜”
端沐帘睁眼,映入眼内的是俪塔格坐在床边,用帕子压着眼角。
环顾一圈,确定是自己的卧房,端沐帘开口:“娘亲,你没事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什么没事?”俪塔格回道:“你爹说,念你孝心一片,让我先过来照顾你,惩罚行刑容后再继续。”
端沐帘清楚,这是父亲放过了他娘亲。
他记得晕迷时,昏昏沉沉听到端沐边的声音。
‘让这小子别再来我面前碍眼,还有他那恶毒愚蠢的娘,去找来照顾她的蠢儿子。’
他就知道,端沐边的眼里,是有他这个弟弟的。
“帘儿,你傻笑什么呢?莫不是跪了几天,把脑子跪坏了?”俪塔格担忧的审视着端沐帘。
“娘亲,这次是哥哥大人大量,饶过了你,你可千万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有其他心思。”端沐帘怕母亲不知悔改,连连提醒。
“知道啦,知道啦,啰哩巴嗦的。”俪塔格显得有些不耐烦。
“娘亲,我慎重给你说一次。”端沐帘眼神带着凌厉,“倘若你再做下谋害哥哥的事情,不论成败如何?我都会离开金焱宫,远走他乡。我不会要任何非分之物,也不会再管你被不被惩治。”
端沐帘如此说,不是为了未来有朝一日撇干净,而是警告俪塔格。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脑子不灵光,还自以为聪明。常日特别容易受人挑唆,被人利用。
见俪塔格要发火,端沐帘道:“娘亲,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来的金焱宫吗?
是哥哥的娘亲~宫主夫人,好心救下当时被人欺凌的您。”端沐帘没等俪塔格回答,自己说道。
“您感念她的好,想要报答她,一直硬跟在她身边。她见您一个孤女,因心软便收下你当了一名丫鬟,并带回了金焱宫。
可您居然趁父亲与她吵架醉酒,借机爬上了父亲的床。”
端沐帘未留情面,将这段鲜为人知的往事搬上台面。
“她知道后,不但没有怎么样您,还主动开口,将您纳为爹的姨娘,给了您体面。”
“娘,人要懂得感恩。”端沐帘看向面色不愉的俪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