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爷怎么办?”刚刚她可听到了引擎声,估计是出去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
高雨桢不耐烦的摆摆手,“别理他,饿了他自己就会回来。”
“是。”小曼应着,便跑出去了。
高雨桢轻咳了几声,缓了缓仍有些难受的喉咙,这才转身,关上门的那一瞬,她又望了眼墙上的巨幅画,眼神不是一般的复杂。
洗完澡的向晴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看得入迷时,便听见从楼下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想着是出了什么事,便站起身向外眺望。
不看还好,一看就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即使他穿着睡衣,即使他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儿,向晴阳也一眼便认出来了是谁。
心下诧异时,赵玉便在外面敲门,向晴阳拉回思绪,将门大开,赵玉一向不给她好脸色,这会儿趁着祁明熠不在更是尖酸刻薄,“你的情人来了。”
“不见,让他走。”
此话一出,赵玉浑身一震,脸色浮上错愕之色,本想好好数落向晴阳一顿,谁知她却给出这样的回答,把她所有挖苦她的话语都给弹了回去,前些日子不是还爱得要死要活的么。怔愣了几秒,赵玉才来了句,“他好像喝醉了,身上还穿着睡衣。”
“我说的你没听到?”向晴阳一脸肃然。
“是,少奶奶。”赵玉阴阳怪气的应了声,心里给她一个白眼,便走开了。
向晴阳一关上门,刚洗完澡的祁明熠便从浴室里出来,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便随口问了句,“谁啊,这么吵。”
向晴阳迎了上前,将祁明熠拉到沙发上坐下,接过他手里的干毛巾,边帮他擦头发边装作自然的应道,“没有谁,我让人去让他走了。”
“是贺祺么?”
他的语气很正常,向晴阳心里却咯噔一下,还未来得及回答,双手便被抓住,祁明熠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脸认真的问道,“晴阳,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我过日子,一直好好的过下去的?”
“是,”她应得果断而决绝,眸中闪着异常坚定的光,无所畏惧的与祁明熠对视,“所以我才没下去见他,并且让人送他走。”
闻言他轻声笑开来,一脸柔和,乌黑如玉的眸渐渐染上欣慰,“我等你爱我。”
语毕,他便凑过去吻她,向晴阳抓着毛巾的手抵在他胸膛上,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头发还没干呢,别,别乱来。”
祁明熠重重的堵着向晴阳的嘴,两手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贴,恨不得黏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高雨桢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没法睡着,她本该像前段时间那样,因为住进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房子里,所以每天都能睡得美美的,可今天却破天荒的失眠了。
望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才发现已经十点了,秒针一步步的走着,这节奏沉稳得如同昨夜她趴在贺祺胸膛上时听到的心跳。
发怔了十几秒,高雨桢还是掀开了被子,穿戴整齐出了房间,决定出去找贺祺,并且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贺祺要是死在了外面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开车先去了恒信,把自己办公桌上的两块磁铁石拿回来,这才出发出找贺祺。
酒吧夜店什么的贺祺从来不去,这点高雨桢还是知道的,他也没有真心的朋友或是红颜知己,所以更不可能会在别人家,亲生母亲那里更是不可能会去,听说他偶尔会去他亲生父亲那里,这会儿天色已晚,应该不可能。
可他到底会去哪里呢?
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乱转着,望着越来越黑的夜,高雨桢竟然有些焦急起来,想着贺祺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想着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去求证,谁知他还是没有回去。
打算报警让警察帮忙找时,高雨桢便透过车窗看到了路灯下寂寥的身影,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转动方向盘开过去,踩了刹车,停在贺祺身前。
高雨桢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望着怔怔蹲在地上的贺祺,他开出来的车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穿着棉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高雨桢环顾了下四周,才发现是清峰银纱的山脚下,视线再抬高些,隐约还可以看见半山腰上灯火辉煌的别墅,她早该料到贺祺跑到这里来的,也不用到处乱找。
坐在驾驶座上好一会儿,都没见到贺祺起身,他还是和刚刚一样,垂着头,任昏黄的路灯均匀的洒在他身上,任凉风吹拂过他寂寥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本想着等他自己上来,可现在这个情况,高雨桢只有自己下车去了。待走近贺祺身旁,她才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再弯腰看到他绯红的面庞与迷茫的眸光,高雨桢才确定他喝醉了,要不也不会像个流浪汉似的蹲在路边。
“贺祺。”她蹲下身来,定定的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