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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您不要这样说，拜托，拜托……&rdo;

&ldo;不行！&rdo;

声音响起。

&ldo;哎呀！&rdo;

随后又响起叫声，有人从松树上砰的一声掉了下来，落在道满脚边。

仔细一看，道满没忘记那张脸，果然正是去年在这里请道满喝酒的炭麻吕。

他右手握住一根折断的松树树枝。

道满抱住炭麻吕，扶他坐起。

&ldo;噢，你不是去年那个老人家吗……&rdo;炭麻吕口中淌出鲜血，奄奄一息地说。

&ldo;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哎，我怎么也忘不了去年发生的事。实在汗颜，我来这里的目的，原本是来给祥云大人送行，实在很汗颜，结果忘不了去年祥云大人说的话，明明知道自己是个会下地狱的人，却妄想或许可以搭上那艘筏子，于是自己也爬上松树，想试着求求佛祖，结果就如你所见的这个样子……&rdo;

&ldo;怎么会……&rdo;

&ldo;我说啊，老人家，去年那瓶酒的味道好不好……&rdo;

&ldo;好，太好了。&rdo;

&ldo;早知道会落得这种下场，我应该喝掉那瓶酒……&rdo;

炭麻吕似乎想要笑，但只是歪了歪嘴角。

&ldo;老人家，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这里说好的约定吗……&rdo;

&ldo;当然记得。&rdo;

&ldo;太好了。就算是谎言，我也稍微放心了……&rdo;

炭麻吕在道满的胳膊中，脖子咕嘟一声歪倒。

炭麻吕死了。

此时‐‐

上空传来奇妙的乐声。

接着，传来吱哑、吱哑的摇橹声。

但是，即使抬头看，也只能望见在天空发亮的满月和星辰，看不到其他东西。

摇橹声在松树上停止。

不久，从上面传来声音。

&ldo;什么？您说什么？您说我没有资格搭乘筏子吗……&rdo;

眼看就要哭出来，颤抖的声音。

接着，传来既非男人也非女人的中性声音。

&ldo;你刚刚犯了杀生戒。因此，你没有资格搭乘这艘筏子……&rdo;

&ldo;怎么可能？我确实和炭麻吕争吵了，但我没有推他下去。我有碰到他的身体，可是炭麻吕是因为抓住的树枝折断了，才掉下去……&rdo;

&ldo;虽然很遗憾，但是，你不能搭乘这艘筏子。&rdo;

&ldo;那么，什么时候才可以搭乘？明年吗？明年的这个月的这个晚上，我仍然在这里等待就行了吗？&rdo;

&ldo;不是告诉你了，你不能搭乘吗……&rdo;

之后，那声音不再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吱哑的摇橹声。

吱哑。

吱哑。

摇橹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