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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是啊，是啊，我们明白，&rdo;警官微笑着回答，&ldo;我们已经给你们大家添了很大的麻烦……&rdo;

&ldo;早晨好，&rdo;泽维尔夫人站在门口说。大家立刻转过头去。埃勒里确定无疑地注意到福里斯特小姐眼中现出痛苦的焦虑。医生的妻子身着深红色的晨装；夹杂着几缕银灰色的黑发盘在头顶，光滑的皮肤柔嫩而无血色。她的目光还是放在警官和埃勒里之间。

&ldo;早上好，&rdo;警官急忙应道，&ldo;我们正打算与沃斯奎瓦联系一下，泽维尔夫人，查问一下火……&rdo;

&ldo;我已经打过了，&rdo;泽维尔夫人用平缓的语气说。埃勒里还是第一次从她的口音中听出一点外国腔。

福里斯特小姐屏住呼吸问道：&ldo;怎么样？&rdo;

&ldo;那些人在灭火方面一筹莫展。&rdo;泽维尔夫人来到阳台的边沿，心情沉重地默想片刻，&ldo;火势不减，而且还在扩大……&rdo;

&ldo;扩大，是吗？&rdo;埃勒里耳语般地说。警官一声不吭。

&ldo;是的。但还不能说完全失控，&rdo;泽维尔夫人仍然带着蒙娜丽莎式的微笑说，&ldo;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你们的安全。这只是个时间问题。&rdo;

&ldo;这么说还没有办法下山喽？&rdo;警官几乎是闭着嘴巴说。

&ldo;恐怕没有。&rdo;

&ldo;噢，天呐，&rdo;霍姆斯医生说着扔掉了手里的香烟，&ldo;那咱们去吃早餐吧，怎么样？&rdo;

没有人响应。福里斯特小姐突然动了一下，身体缩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一条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一弯腰。一大片烟尘从空中飘过。大家被这突然出现的东西镇住了。

&ldo;木炭灰，&rdo;福里斯特小姐惊叫道。

&ldo;好啦，这又有什么关系，&rdo;霍姆斯医生用紧绷的高音说，&ldo;不过是风向变了，福里斯特小姐，没什么。&rdo;

&ldo;风向变了，&rdo;埃勒里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立刻皱起眉头，手伸到兜里去掏烟。泽维尔夫人平阔的后背纹丝未动。

沉默被从前门传来的马克&iddot;泽维尔的声音打破。

&ldo;早上好，&rdo;然后又气冲冲地补上一句，&ldo;这些木炭灰是怎么回事？&rdo;

&ldo;噢，泽维尔先生，&rdo;福里斯特小姐高声叫道，&ldo;火势更大了！&rdo;

&ldo;更大了！&rdo;他走上前来，站在他嫂子身边。他那双锐利的目光，今早变得晦暗无光，眼白上还有血丝。看上去像是根本没睡，要不就是喝了一夜酒。

&ldo;这可不妙，&rdo;他嘀咕着，&ldo;这可不妙，&rdo;‐‐一次又一次‐‐&ldo;本来好像不像……&rdo;他不再嘀咕，把声音提高，突然大声说，&ldo;既然如此，那咱们在这里等什么？火还得烧下去。早饭也得吃。约翰去哪儿了？我饿了！&rdo;

佝偻着高高的身子，步履蹒跚的博恩斯，扛着还沾着泥土的锹镐从房子那头走过来。在阳光下他只是个憔悴的老人，身上穿着肮脏的外套，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和带敌意的嘴，他直接上了台阶，目不旁视，进了前门不见了。

泽维尔夫人也觉得奇怪：&ldo;约翰？是啊，约翰到哪去了？&rdo;她转过头去，那双黑眼睛躲开小叔子那布满血丝的目光。

&ldo;你不知道吗？&rdo;马克&iddot;泽维尔带着讥讽的语气问道。

上帝啊，这是些什么样的人啊！埃勒里心里叫道。

&ldo;不，&rdo;那女人慢慢地说，&ldo;我不知道。他昨晚没有上楼来睡觉，&rdo;那双黑眼睛里分明有着电闪雷鸣，&ldo;至少我早晨起来没看到他在床上，马克。&rdo;

&ldo;这没什么奇怪的，&rdo;霍姆斯医生强装笑脸紧忙说道。

&ldo;大概又在实验室里消磨了半夜。现在这个实验把他的心思全占据了。&rdo;

&ldo;是的，&rdo;泽维尔夫人说，&ldo;他昨晚说过要呆在实验室里，是不是，奎因先生？&rdo;她突然把那双独特的眼睛转向了警官。

警官正阴沉着脸，毫不掩饰他的反感：&ldo;他是那么说的，夫人。&rdo;

&ldo;好吧，我去找他，&rdo;霍姆斯医生急切地说着，从游戏室的一扇落地窗进到屋里去了。

没有人说话。泽维尔夫人又把忧虑的目光投向天空。

马克&iddot;泽维尔安静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夹着的香烟冒起的烟雾缭绕在他半睁半闭的眼前。安&iddot;福里斯特小姐在自己的膝盖上把一条手绢系上又解开。门厅里传来脚步声，惠里太太那粗壮的身影出现了。

&ldo;早餐准备好了，泽维尔夫人，&rdo;她神情紧张地说。&ldo;这两位先生‐‐&rdo;她指的是奎因父子‐‐&ldo;他们……？&rdo;

泽维尔夫人转过头来：&ldo;当然，&rdo;她用温怒的声音说。

惠里太太脸涨得通红，退了下去。

突然间，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刚才霍姆斯医生跳进屋里时经过的那扇落地窗上。那位高个的年轻英国人正站在窗台上，他的右手由于攥得太紧而出现白色的斑点，他的头发乱得不像样子，除了东倒西伏的，还有几缕似乎呈直立状，他的嘴在动，脸灰得像他穿着的灰色花呢裤子。

他的嘴一张一合，可就是没有声音出来，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