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中午,林江晚回娘家了。
林家打发去问的人还没回来,她就进了家门。
林老太太一眼看过去,心都凉了。
从没见过女儿这副模样。就算是当初她生不下孩子着急,也是容颜靓丽。而现在,她神情萎靡,一下子,倒像是老了好几岁。
她直接进了老太太屋,缩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老太太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叹口气“你呀!何至于此?!你看娘,看你嫂子弟妹,亲戚朋友们,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你非得要逞这个强做什么?严均这样的,可着京城也没几个!当初娘说你,你听不进去。现在,娘还说你,你要再听不进去,可要怎么办?”
林江晚说“娘,我要离和。我要搬到珊瑚胡同!”她的陪嫁院子。
老太太刚要说话,老太爷却一脚迈进来,听到了这话。
他沉着脸,坐下,打量了一下女儿,脸上也有些无奈,又停了一会儿,才说“江晚,当初父母给你定了这门亲事,给付了大笔嫁妆,送你出门儿。你生了女儿,又有了外孙女!打哪儿说,你都已经自立家门了。你想做什么,父母都无权干涉了!你要真想搬到珊瑚胡同,过完年,让你大哥,帮着收拾修缮。”
林江晚定定的看着父亲。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前头来了人,在门口叫“老太爷,咱们家姑爷上门了。在前头跟六爷说话儿呢。”
老太爷看看林江晚,起身走了。
到了前头,严均正在跟林真说话。
今天家里有老婆的,都陪着老婆去岳家了。林希除外。
所以,林真这个光杆,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陪客。
林老太爷看着严均笑道“你来啦!”
严均站起来给老太爷行礼“岳父大人!”
老太爷点头“坐吧坐吧!你岳母早晨打发人去迎你们。倒走岔了!”
严均坐下,沉默着。
老太爷唉了一声“唉,你们俩,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哪?!”
严均说“上次跟舅哥说过,让双方父母为我们担心,严均惭愧!”
老太爷说“你们,就是身陷其中,才觉得事情太重。其实,这点事儿,又算得什么?”
严均说“岳父,我猜,江晚是想离和吧?”
林老太爷心中一顿,说道“她刚才确实这样说了!严均,你的意思呢?”
严均苦笑道“我的意思……在她面前,重要吗?”
老太爷说“一时的意气之争,倒也没必要说得这么重……”
严均低沉的说“江晚,年前,把账本、对牌,让人抬着,送到我母亲手里。她,都没亲自来说一句。呵呵,这是靖江侯严家掌家夫人……”
林老太爷一听,脑子也嗡的一声。两口子之间的吵闹,要是上升到父母,再涉及到这样的事情,就不是容易解决的了,没想到,江晚竟然这么冲动……
她是,真的要离和吗?
严均说“父亲,这个,恐怕不是意气两字,可以抹平的。我的母亲,伤心又生气。当初,母亲交给她的时候,是多么郑重!而她,扔回来,就像没用的东西一样!”
老太爷“唉,她这个性子!”
严均说“母亲,收回来了。过年种种,都是母亲在做。所以,您如果要问我,是如何想的?我也不知道……”
“那就离和!”林江晚来了,冲进门,就激动的叫道。
林老太爷噌的站起来“你给我住口!”
林江晚却不肯,脸通红“我不住口!你对我不满是吧?你一家人,都对我不满是吧?”
严均说“林江晚,你也是个女人。你与母亲,易地而处……如果你的媳妇儿,也这般对你,你何种想?”
林江晚讽刺的笑着“哈哈哈哈,严世子是不是弄混了?我林江晚没儿子!我没能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