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听着,面色凝重,其实他也发现了,只不过,没多想。
现在母亲问到头上,他想了想说:“倒没听说有过什么矛盾。她这个人……”
真让沈靖说,也说不出什么,这个老婆,不能说不好。
但有时候,总像是肉里有根刺似的,表面看不出来,也不算疼,但就是隐隐的有些别扭。
沈夫人叹口气,“得了,她这样也没什么,只别再做其它的傻事就好了。毕竟人无完人!”
——在天牢的林之秀,调整了些日子,状态好一些。
大理寺卿袁大人亲自来问话。
林之秀跟他简单说了说黄娘姨和黄嬷嬷的事,并说手里有证言证据,不过,都她家王爷收着呢!只能等王爷回来才能递交上去。
袁大人带有书吏,把林之秀说的写下来,并让她签字。
林之秀看着书吏写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是在不动声色的混淆是非,避重就轻,转移视线,分担、甚至是加重自己这一方的责任。
都有些无语,我甚至水平差到这都看不出来么?于是就笑着说:“不知道是我表达的有误,还是这位书吏的……思路奇特。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跟袁大人这样说的!这样的东西,我是不能签字画押的。”她把“供状”轻轻的往桌上一扔。
袁大人说:“哪里写得不清楚,娘娘可以指出来。”
“我看是袁大人的态度不清楚!我入王府没多长时间,倒没听王爷提及过您,不知道双方有什么渊源。还是袁大人有什么打算……不过,这都不重要,咱们也不必多说了。大人想让我在这上面签字认可,那……不妨,您直接对我用刑吧?!趁我晕死过去,强行按上指纹……呵呵,您就跟皇上说,林侧妃不识字,没法签名,但已经按了手印认罪了!”
这话说得及为难听,但她的样子,却仍是笑颜如花,慢声慢气儿。
袁大人心里怦怦直跳,脸发热,但因为肤色黑,显不出红来,“娘娘,这是本官的职责,并非来为难侧妃娘娘的!”
“职责啊!”林之秀随意的扒拉了两下那几张纸,“我倒真的希望,大人别唱那么高的调门儿!既然有心思,不妨使手段。都这个时候了,还环顾左右的……倒让我小瞧您呢!”
“……”袁大人愣了一会儿,一甩袖子,走了。
到了皇上跟前,直接告了林之秀一状。
无非是对他多么无视,讽刺挖苦,拒不交待,且持身份和身体状态来威胁他……
皇上听了,哼了一声,就知道她是个刁钻的!
“侧妃娘娘让臣直接对她动刑,臣听了,简直是哭笑不得……”袁大人继续告着状。
那就动!皇上愤愤的想。
但最后,他却张口说:“你……先去忙吧!”
袁大人行礼出来,想了想,打发人送信出去。
——皇上办完手头的事,这才把林即叫来。
林即比较谨慎,“皇上,臣二弟的死,来龙去脉都是清楚的。但弟妹的死……臣却算不得清楚。当时,消息传到京城,臣快马加鞭的赶去,也已经到了尾声。当时……黄姨娘……侧妃娘娘和管家,还有柳大人等,都说黄姨娘伤心之下入了庵。臣,就相信了。现在看来,如果说弟妹的死与黄姨娘有关,倒并非完全不可能的。”
从后期林之秀的手笔来看,二弟妹手里,还有不少财物。要是她活着,林枫能得着多少,就难说了。
但如果二弟妹死了,黄姨娘就是那儿唯一的长辈,两个孩子都未成年,她就能理所应当的把家务把持在手里了。
只是,恐怕她没想到,十二岁的林之秀,竟然有这样的决断,先下手为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