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此刻,犹如当初第一次坐到林之秀面前“谢……夫人!当,当不得夫人夸奖。安……宁在王爷身边,还不到三年。有些事情,并未参与。王爷……王爷聪明睿智,心胸宽广,确实是做实事的。”此刻,他急的要命,拼命想表现好,结果倒结巴上了,一时脸上变颜变色。
任夫人依旧温和的说“安詹士谦虚了。”她看着林之秀“柳夫人,林姑娘,长得可真好啊!”
柳夫人说“可不是嘛?!”
林之秀说“任夫人谬赞了。之秀和静妹妹一样,都是来自南方小镇,刚到京城,还没见过什么世面呢!看到任姑娘的样子,心里羡慕。希望有机会,能多听任姑娘的指点呢!”
任百慧听她提到自己也笑道“林姑娘客气了。”
哎哟这个声音,安宁强忍着不惊慌失措……
林之秀扫了一眼舅舅,后悔没提前跟他嘱咐一二。
虽然在自己眼里,舅舅是最好的。
但是,他毕竟小时候家贫,没正经读过书,都成年了才过继过来,就算后期用力的培养了……但有些东西,就得是幼年的环境和正规的培养才成形成的,比如世家公子的气韵。这一块儿是舅舅的短板哪。
说了几句话,人也看明白了。
柳夫人笑道“阿超,你陪着安相公到前头喝茶,我们留秀儿再说会儿话。”
安宁虽然心里万分不想走,但能见到任姑娘一面就已经是柳夫人的面子了,再呆下去可不像。
于是就与两位夫人和姑娘们行礼,退下去。
阿超是柳大人兄长的儿子,今天叫来陪客的。
安宁随着阿超出了屋子,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汗。脚步慌张的到了前头客厅,都有些坐不住,阿超看出他的紧张,特意找了个借口出去,留安宁一人呆一会儿,阿超刚出了屋,安宁就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儿。
一时想,我今天是不是穿那件浅灰色绸衣更好些?
一时想,我刚才说话怎么结巴上了?任夫人和任姑娘,不会误会我平日就是这样吧?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啊?!恨不得打自己几下。
任夫人当初听到安宁的条件,就不太满意。但柳夫人满口称赞,自家女儿境遇也实在艰难,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来的。
看到安宁,感觉和预料的差不多,人虽然看起来,温和又谦逊,长得也不丑,打扮也符合身份。但气度……实在是寻常!家世本就相差不少,他还没有功名。
女儿的前未婚夫,那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子弟。书读得好,已经考取了举人。而且举止潇洒,相貌堂堂,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稍微一比,安宁就太提不起来了。自己其它儿女都很好,就这个最小的女儿……她本就受了这么大磨难,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再委屈的凑合一生。
这事儿不成!
任夫人就不再想了,又仔细的看了林之秀,跟柳夫人说“京城这些年,可是出了不少出众的姑娘。比我们年青时,更有风采。林姑娘的姑姑严夫人,当初就是很有出众的一位。可我瞧着,之秀姑娘,比她姑姑年青时更具风采呢!”
林之秀笑着,不谦虚也不骄傲。
柳夫人笑道“是啊,之秀从小就美得不得了,长大了,就更好看了。不过,她最可贵的,是心性好!懂事又能干。在南方时,帮了我不少帮呢!不像我家柳静,您瞧瞧,毛糙得很……”
因为林之秀带了漂亮的新荷包,还不理会自己!一直在生气。她坐在林之秀对面,嘟着嘴,瞪着眼,盯着林之秀。
林之秀就喜欢招惹柳静,所以这么会儿功夫,她一会从荷包里面掏东西出来,一会儿又放进去,还左拉拉右拽拽的的摆弄个没完,故意气她。
柳静气得都快冲上去扯了。
柳夫人咳嗽一声“静儿,你做什么呢?”
柳夫人身体不好,柳静听她咳嗽,不敢再闹,而是报怨着说“母亲,您也别总夸一个贬一个呀!女儿也挺好的。”
林之秀笑道“柳伯母,我静妹妹心性纯良,又聪明!秀儿不知道有多喜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