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真踏马难听!
西凉趁人之危逼你下嫁,你宁愿糟践自己委身那老色魔,都不肯让我带你离开。
他们后来又叫你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你踏马倒是会以德报怨,如今为了这么个男人哭哭啼啼。
难以言表的愤怒和悲伤瞬间淹没了我,我气的命人把那人剁碎了喂狗。
可李望舒做了什么呢?她竟然向我下跪,求我放过她的夫君。
这一跪,疼的我心肝都在颤啊,这哪里是跪我啊,分明是拿刀子照着我的心口剜啊,刀尖搅的我五脏六腑都在疼啊!
李望舒可是天上的望舒明月,这天上地下,谁都当不得她这一跪。
愤怒完全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要亲自动手把那人剁了泄愤!
然后我就看着她拔了发簪,披头散发的威胁我——若是我敢碰他夫君分毫,她便与她夫君共赴黄泉。
好好好!好一个伉俪情深,苦命鸳鸯!
他是你夫君,那我又算什么?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你说要我永远陪着你的,明明我们才是一对啊。。。
鲜血顺着她雪白的颈蜿蜒而下,就如同当年她以命相逼护我周全一样,疯狂又狠绝。
只不过,这次,她护的不是我,护的是那个妻妾成群的浪荡子,她想挫骨扬灰的人才是我。
李望舒!算你狠!
你当真是杀人不见血!
金器扎在自己脖子上,杀的人却是我!
我眼眶发酸,却已经哭不出一声,只能按她说的放过了段清岚的尸体。
李望舒长舒一口气后便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我打横抱起她,却摸到了一手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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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
没关系,只要李望舒人是我的就可以,而且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爱她的所有,爱她的一切,她与其他男人的孩子,我也会爱。
被我抓回来后,她便开始消沉起来。
她似乎很喜欢那个浪荡子,在那人死后,她整日哼着断断续续的曲子擦眼泪,看的我心碎的七零八落。
段清岚和我抢人,虽然人死了,但最终却是他赢了。因为段清岚一死,把公主的心也带走了。
后来公主开始绝食绝水,我不明白,人是我杀的,孽是我造的,她也是我抢来的,她干嘛要折磨自己?
我逼着她好好吃饭,她不肯,铁了心要自尽殉情。我急了,凶神恶煞的威胁她,可她连死都不怕,那还怕什么呢?
于是我昧着良心,用三哥和宁宁姐的性命要挟她,无所谓了,反正我的良心也不剩多少了。
这傻子果然被唬住了,老老实实的开始吃饭喝水,但精气神却更消沉。
到了我们成婚的那日,她已经如同一朵被折下枝头的山茶花,艳丽却失去了生机。
她病了,她说她像一只濒死的鸟,被我关进了笼子里,求着我了结她。
这时,我才发现,那只灵动自由的山雀,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
我几乎是惶恐难安的四处求医问药,但所有医师都说她大限将至。
在求医无门的绝望中,我偷偷向神明祷告,祈求用自己的阳寿换取她的寿命,哪怕是一年折一日,我也心甘情愿。
在那段日子里,李望舒凭一己之力,把我们两个人都折磨的不成人样。
我日日夜夜地看护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又不要我了。我牵着她,抱着她,吻着她,却依旧感觉她无时无刻不在离我远去。
不识露往霜来,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大抵就是这种滋味吧。。。
我害怕她忽然离我而去,日日将她带在身边,没成想却反而让噩梦更早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