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一听要清算旧账,顿时泄了气,恹恹地道:“跟你算账,我肯定占不着上风,算了,这美人们姑娘们还是不要了!”
亦菱笑道:“算了吧,莫公子,你还需要我帮你介绍美人姑娘?”
莫凉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莫不是将军也觉得本公子俊朗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亦菱笑道:“对啊对啊,人见人吐,鬼见鬼疯。”
莫凉一听不干了,问道:“人见人吐?那方才你见我的时候怎么没吐?”
亦菱轻叹口气,摸了摸肚子,“不瞒莫公子说,本将军今日赶了一天的路了,后来又参加犒军仪式,都没顾上用饭,现在还饿着呢,怎么有东西可以吐呢?”
这下轮到莫凉气结了,“你、你……”
言熙明见莫凉吃了亏,不禁笑道:“现世报啊莫师弟。”又对亦菱道:“我方才不答话,不是因为不同意你的提议,是因为将军府有如此贵客来访,你竟不知会我一声,若不是我奉命来传皇上的口谕,还蒙在鼓里呢,太不够意思了!”
亦菱知他说的是云国瑞王上官轻尘,笑道:“熙明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儿了?我这才回府,还没顾上喘口气儿呢,哪里想得起来去请你来?别说那么多废话兜圈子了,就一句话,留不留在将军府用饭?”
莫凉在一旁嘟囔了一句:“哼,还顾不上喘气儿,分明是忙着找我清算旧账,弄得我顾不上喘气儿……”亦菱假装没听见。
言熙明笑道:“既然将军盛情相邀,那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亦菱闻言忙命人在乐道堂东边的桂香园摆席设宴,随后又问言熙明:“皇上派你传什么口谕来了?”
言熙明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庆功宴了,五日之后正申时刻,德昌殿,四品以上官员皆要参加。”
亦菱不禁叹口气。
言熙明听到了,挑眉道:“难道将军不想让皇上为你庆功?这可奇了,自古将相功臣,谁不希望获此殊荣?”
亦菱心想:什么殊荣,分明是受罪!但是她可不敢跟言熙明讲出来,便道:“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受不了那种场面,又要跟一群官员同僚们文酸来文酸去的,哎呦,想想都倒牙!”说完她用手捂住脸颊,好像要把倒了的牙扶起来似的。
言熙明和莫凉两人见状哈哈大笑。
容卿、洛沉碧等人关于言熙明和韩毅风绰号的话题已经告一段了,他们听到了言熙明和莫凉的笑声,都转过来看,洛沉碧笑道:“菱儿说了什么,把‘冷美人师兄’逗得这么开心?”
言熙明不笑了,带着几分无奈,好言相劝道:“洛师兄,咱们就把这回事儿忘了吧,啊,忘了吧。”
莫凉在一旁笑得更大声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都笑出了泪,眼波流转,显得更加风流了。
亦菱大笑着起身道:“没什么,就是跟熙明说了几句同僚们的坏话,走,我们桂香园用饭去!”
上官轻尘笑道:“你竟然敢同百官之首说同僚们的坏话,不怕他当众参你一本,令你陷入百官的弹劾咒骂声中?”
亦菱笑道:“熙明才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言熙明听到亦菱站在他这边说话,顿时感动不已,上前道:“庆功宴的时候别怕,坐在我旁边。”
亦菱点着头笑了,这下好了,有百官之首在旁边护着,也不怕那些文酸的官员来烦她了。
桂花园多栽桂花树,有金桂、银桂、丹桂,时值南国四月,桂花尚未开放,倒是园子角落里为数不多的几株桃花早就开了,如今也过了开得最盛的时候,都有些谢了,桃花树下也落了许多粉白的花瓣,风从园外吹来,将那粉白的花瓣吹了满园,有些甚至落到了宴席的几案上。亦菱不由地惋惜,若是时候早一些,还可以一边用饭一边赏桃花呢。
众人依次坐下,亦菱为将军府主人,自是坐于上首,容卿、洛沉碧和沈彦真坐在右首,言熙明、上官轻尘和莫凉坐在左首。席间七人谈笑风生,宾主尽欢。接近尾声的时候,言熙明忽然问亦菱方才要同莫师弟算什么旧账,“你们之前似乎并不认识啊?”言熙明明净的双眸满是好奇。
众人顿时都沉默了,沈彦真神情颇为无奈,他虽然不知道亦菱同他师弟有何过节也有些想知道,但是方才他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劝住,如今言熙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度提起此事,万一两人一语不合,再度打起来可如何是好?
亦菱闻言面色一沉,道:“你不问我还差点儿给忘了呢,当然是因为他当初欲加害筠如,但是没有得手的事。”
“哦?怎么回事?具体讲来听听。”言熙明闻言愈加好奇了。
亦菱扫了众人一眼,却见莫凉一脸谄媚讨好的笑容看着自己,仿佛在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在下这回吧”,坐在莫凉对面的沈彦真则是面含担忧的神色看着他,似乎很担心这位师弟。容卿闻言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优雅地品着将军府的菜色,洛沉碧闻言瞟了旁边席上的容卿一眼,眼神别有深意,亦菱看到不禁蹙了蹙眉。
几人中反应最出乎亦菱意料的就是上官轻尘,他听闻莫凉当初要加害皇甫?,面色一冷,眼神顿时凌厉地射向莫凉。正巧被亦菱看到,她不由地感到大为惊异,上官轻尘为何如此反应,难道他十分敬爱这位表哥?但据上官轻尘他自己说他这只是第二次来宁国,而皇甫?又极少离开过怀远,可见这表兄弟二人从小到大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上官轻尘这反应可真是奇了。
亦菱又道:“筠如在监牢里的时候受了寒,狱卒要请郎中去瞧,莫公子便乔装打扮成一胡子花白精通医术的老郎中,混进监牢,给筠如开了有毒的药方,想要毒死筠如,幸而被筠如识破,不然今日他就已经……”亦菱顿了顿,想到皇甫?还昏迷不醒,便感到一阵难受,不在人世这样的话卡在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