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的坚强,我知道像是幼苗,还很稚嫩,没有我你要怎么走下去?可若是我在,我就是你心里的伤口。顾澜笙说不怪她,陆思羡完全不怀疑,顾澜笙心底一定不想,只是,她做不到,陆思羡就是笃定。
正因为如此,自责和懊恼围绕着她。
顾澜笙让她去想傅青辞的好,此刻,陆思羡对傅青辞只有恨。
宝贝,你是梦见爸爸身陷火灾的画面了吗?
“宝贝”不得已,陆思羡揉了揉怀里的人,顾澜笙一嗓子“团团团团”让陆思羡愣住。
顾澜笙一般只有在受到惊吓或者极度难过时才会连着叫她,小时候就是如此,平日里都是乖乖地叫陆团长;稍微闹情绪时会陆团团地叠字叫。
宝贝是梦见她了吗?到底是梦见了什么?
“宝贝。”陆思羡再度唤了一声,顾澜笙才回过神,猛地抱住陆思羡,心有余悸地叫她:“宝贝宝贝”
“恩。”陆思羡应声,“梦见我了?”
“恩。”
半晌,陆思羡轻不可闻地问:“梦见我死了吗?”
顾澜笙哇呀一声哭出来,陆思羡抱了抱怀里的人,“傻姑娘,都是梦,我这不是好好的。”
顾澜笙梦见陆思羡拿着刀片切割自己的肌肤,陆思羡浑身是血,顾澜笙拦都拦不住,陆思羡边切割边笑,那画面前所未有的诡异,“宝贝,试试我说的方法,想伤害自己时,想想我好不好?我爱你,伤在你身,痛在我身,我们为了彼此都要好好的。”顾澜笙不敢去表述自己对梦里一切的恐惧,幸好是陆思羡都答应她了,“你答应我了,要做到”陆思羡嗯了一声。
翌日,又是寒风凛冽的一天,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叶清过来送餐时,三个人都是眼睛红着,“妈,你怎么了?”顾澜笙偷偷拉着叶清的手轻声问。
“眼睛迷了。”叶清揉揉顾澜笙的脑袋,“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顾澜笙委屈巴巴地低头说:“我昨天又做噩梦了。”
心结一天不打开,乌云就不会彻底散去。
顾澜笙陪陆思羡换药时,叶清让傅青辞去检查耳朵,傅青辞摇头,“现在耳朵包着,也做不了听力测试,等我好的差不多,我自己去检测就行。”叶清拗不过她,也只好放弃。
顾澜笙今天背着所有人偷偷做了一件事,她约了杨旸。
记忆中的杨旸,顾澜笙已没有印象,眼前的杨旸梳着利落的短发,个子跟陆思羡相仿。
“澜笙,好久不见啊。”杨旸欣喜,阔别已久,顾澜笙更加漂亮了。顾澜笙笑了笑,“恩,你都挺好的?”老熟人相见,尽管忘记也要寒暄。
见面的地点定在长春市繁华路段重庆路,杨旸带着她去挑餐厅,顾澜笙无心吃饭让杨旸决定。
互相谦让几轮,顾澜笙选择了一家简餐形式的酸菜鱼店,她不能出来太久,万一陆思羡醒来看不到她会担心。
顾澜笙见面的目的不是为了叙旧,借着闲聊的目的聊了以前的事。杨旸倒是没有遮掩,打开话匣子聊过去,顾澜笙大多时候都是听着的。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期末考,全市联考,你考试的时候,陆思羡就趴在窗口也不考试,后来被老师发现给带回去了,就这样那年全市第一名还是陆思羡,要不说老师没办法真的讨厌陆思羡,她学习是真好啊。”杨旸感叹,揉了揉碎发,“像我这种学渣,天天坐凉板凳苦学都没个长进。”
通过杨旸,顾澜笙重新加深对陆思羡的了解,陆思羡是那时候的大姐大,虽然是个小混混但架不住学习好,有时会打架,输赢都有,“还有一次,她满身是血到教室里找你,你还记得不?”旧时伙伴再见面,畅谈过去总是让人沉浸其中,杨旸回忆得很开心。
顾澜笙啊了一声,摇了摇头,“印象不太深了。”其实,就是不记得了。
“哎呀你都忘了啊”杨旸摇头叹息,“那次她差点被打了个半死,你忘了?她推开门的时候几乎是用身体撞开的,也不管老师和同学说什么,就摇摇晃晃走到你跟前,直挺挺倒下去了。”杨旸现在心有余悸,“当时简直吓死老子,陆思羡一看就是个狠茬子诶。”据杨旸讲,顾澜笙吓得哇哇哭,抱着陆思羡说,你不要死,本来全班都处于呆愣的状态,被顾澜笙这话逗笑。
“那她为什么会被打成那样啊?”顾澜笙问,杨旸摇摇头,“我哪里知道嘛,我跟她关系也不好,你都不知道,我一看她这么狠,以后见面都绕着走,我认怂了。”杨旸想起什么似的,“她没告诉你吗?我感觉她就是你的小奴仆啊。”杨旸至今无法理解,大姐大的混混怎么会对软萌的顾澜笙言听计从,顾澜笙说东,陆思羡不往西;顾澜笙说一,陆思羡不说二。
“那这事你肯定记得。”杨旸笃定道:“有次你们估计是吵架了,你让陆思羡绕着操场跑一百圈,大冬天的她在雪地里跑了几十圈后累得倒地不起,还在往前爬,当时好多人围观的。”
……顾澜笙发现,怎么她以前那么变态的?
顾澜笙将话题引到了火灾上,杨旸的笑意僵了僵,她喝了口水,不太自在道:“能不记得吗?那么大的事。”可见,杨旸知道那段事,只不过是避而不谈。
顾澜笙嗯了一声,“你记得的是什么样子的?”杨旸颇为诧异顾澜笙会主动提及,“好好的,干嘛突然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