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玖发信息给陆思羡,表示她此刻就在顾澜笙家门口,陆思羡这次回复她了,陆思羡:我们都不在家。
薛玖再问,陆思羡就没动静了。
薛玖:陆总,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作为朋友很想帮忙,但又怕烦到你。
薛玖:而且,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否有关注过傅总,傅总推掉了今年新年的所有专访,华信集团已经快1个月没有召开全体会议了,每次我们都是内部系统沟通。
薛玖就是觉得奇怪,傅青辞的工作作风她太熟悉了,她凡事喜欢事先计划,而且一定会按时推进。
华信集团的全体会议,那都是多少年的传统了,而最近傅青辞都没有再召开。
薛玖: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傅总了,她真的没事吧?
陆思羡现在哪有心思去管傅青辞,顾澜笙根本没有转醒的迹象。尽管医生是专家,但也在治疗前讲清楚了,病人的症结在于心,不在于身体,想要根治还是得从精神治疗着手,她的治疗只能是辅助性地帮助顾澜笙更好地维持身体机能。
一场对话不欢而散,冷漠的陆思羡让薛玖打怵,“算了,知道陆总她们没事就行,傅总这方面,我们找时间看看能不能见面,借着当面汇报工作的机会了解下。”
就在薛玖为了见傅青辞而犯难时,傅青辞主动找了她,让她了解陆思羡和顾澜笙的近况。
薛玖想趁机问问傅青辞的情况,被傅青辞冷处理,薛玖颇为受挫,但同时心里也开始担心,傅总好像真的是有情况。
薛玖联系陆思羡是不行了,她的态度很抗拒,她想了想身边的人,最终冒昧地联系了沈青訸。
沈青訸当时下班刚回家,沈绛年孕吐正严重,沈青訸正哄着沈绛年吃饭,沈绛年哭唧唧地不想吃。
“乖吃一口,就给你一颗糖果”沈青訸哄着,沈绛年才勉强吃一口,吃完就小脑袋就往沈青訸跟前凑,沈青訸照着脑门亲了一口,“不甜”沈绛年抗议糖果的时间太短,下次沈青訸不得不多亲她一会。
等哄睡了沈绛年,沈青訸抓过静音的手机,看见了未接来电。
薛玖都要放弃另寻他路时,沈青訸的电话打过来了,“不好意思,刚刚有事在忙。”
薛玖开门见山,问起了陆思羡和顾澜笙的情况,沈青訸沉吟道:“她们两个现在确实不太好,但是陆总没有亲口跟你说,我也不好直接跟你说到底怎么回事。”薛玖明了,这不是一般的不好,而是非常的不好,“能麻烦您告诉我,她们在哪吗?”薛玖怕被拒绝,补充道:“我会让自己的出现合理化,不会让她怀疑是你告诉我的。”
沈青訸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你现在出现,帮助也不大。”沈青訸最终告诉了薛玖医院的名字。
薛玖是真没想到,两人都在医院,看来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问题是,她们的现状不确定,薛玖作为贴心的秘书很是知道汇报情况要清晰完整。
于是,薛玖一个人偷偷去了上海,温良玉一脸懵逼地在家里等来了薛玖突然有事外出的电话,“你外出?作为你的直属上司,我怎么不知道?”薛玖没解释太多,说了两句就挂了,温良玉更加怀疑她是有事瞒着自己。
温良玉思来想去,全公司除了她能随意使唤薛玖的人也只有傅总了,她发信息问:傅总,薛玖出差的事您知道吗?
温良玉的问话不难看出,她没有外派薛玖,而傅青辞自己也没有,那就是薛玖……傅青辞给薛玖发信息。
薛玖如实回复:傅总,我是背着温总出来的,现在可以确定陆总和澜笙不太好,她们在上海的一家医院,我现在在路上,打算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医院……傅青辞的心咯噔一下,傅青辞:你了解清楚立刻告诉我。
按照陆思羡的意思,叶清和她在医院轮流照顾顾澜笙,叶清担心陆思羡的状态,也不敢让她一个人。
“您这样总熬也不行。”陆思羡轻轻推了推叶清,“您去酒店休息吧,我没事的。”
“我不累。”叶清坐在床头给顾澜笙擦脸,“今天妈妈还没有给澜笙讲故事呢。”顾澜笙爱听故事,小时分隔两地,叶清多少次都是在电话里讲故事给顾澜笙听,后来有了陆思羡,讲故事的人也变成了陆思羡,但贪心的小孩子并没有舍弃母亲的故事,她两个都要听。
陆思羡站在门口,看着每次讲故事到最后都哽咽的叶清,她没办法不心疼,同时她也不愿承认,她羡慕叶清对顾澜笙的守护。
陆思羡悄悄退出去,给母女两留下独处的时间。陆思羡站在走廊,打开了窗子,凉风灌进来,让她的眼眶有些刺痛。
顾澜笙幸好有叶清,如果换成她和傅青辞,她大概就是直接等死吧?那么重视事业的女人,怎么会为了自己放弃所有终日陪在她身边呢?
原谅傅青辞?呵,陆思羡冷笑,一辈子都不可能。
那么自私冷漠的人,现在突然想让自己叫她妈妈,这种变态心理,她无法理解。
陆思羡问过自己,恨傅青辞吗?恨了太久,其实有些都有些恨不动了。
恨一个人,需要很大的精力。
若说真的恨她,为什么会在听说华信集团受难傅青辞煎熬时,她没感受到一丝快乐,只有焦灼的不安。
可若说不恨她,现在想起她,都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