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让他们发发善心,给那些可怜人分一点儿咋了!我哪儿有错了……呜呜呜。”要是时时安在这一定会大喊一声:斩了这个圣母!但是他不在,众人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慷他人之慨的人见得多了,吃别人喝别人最后还指责别人不善良的还是留在平安县时老大交了六十文城门费,抱着时时安进去了。说来也巧,他刚进去就听见官兵敲着锣跑过来,手里拿着两张大纸。他抱着时时安跟在后面打算听一听。破锣声音引来许多流民,那官兵把两张纸贴在城门外墙上,举着手大喊:“你们有福啦!咱们县官想了个好办法!”“你们只要报名开采荒山,就每天有五文钱和一顿饱饭!”“干满三个月的可以在咱们平安县落户,开采的荒地会按人日分给你们!”“想吃饱饭的,快来报名啦!”他话音一落,下面的流民蜂拥而上,有吃有喝可以活命的机会不多,可不得抓紧。“这个县令还是个好官啊。”时时安搂着他爹脖子轻声说。“这一路走来,就他们收留了流民,还给钱饭吃,这县令真是个好人。”“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了?”时老大旁边一个胖胖的男人笑眯眯的问他。时老大看他皮肤白,一张圆脸很是慈和身上穿着干净,不像个坏人,就没防备他。时时安奇怪的看他一眼,随日说:“我们一路从北边逃过来,看到不少流民呢!那些县官都不收他们,饿的饿死,也有把自已撞死的,可怜得很。”“更有甚者蚕食同类尸体。”那人笑眯眯的脸上带上严肃:“北方停水这么严重?”“不光停水,还有山匪!”时老大接了嘴:“我这砍刀就是从山匪手里夺来的。”那人打量他几眼:“你还杀过山匪?”时时安最自豪的就是他爹救下李家良的事,他满脸骄傲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那当然,我爹可是很厉害的!”时老大抱歉的看着他:“小孩儿乱讲的。”“无妨,无妨。”那人想起了自已的小儿子,从未与自已如此亲近过。“你这哥儿多大了?瞅着真机灵。”“十一岁了,生的有些小。”时老大叹日气,他这儿子身子以前亏欠太多,这会儿怎么补也不见长。那人有些抱歉:“以后定能风华正茂。”“老爷!”那头一群小厮跑过来:“人多杂乱,老爷还是别乱跑,给我等留着小命吧。”那人笑笑,抬手告辞:“我家小厮来找,我就先告辞了。”“伯伯再见。”时时安乖巧道别。“爹,要不等会儿和里正说这事,留在这也挺好的。”“是该说,到时候去留让他们自已决定。”说完他们就在城里逛起来,然后时时安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好买的,吃喝他空间里都有呢。时时安眼尖看到有卖糖人的,他惦记着哥哥的伤势,想拿糖人给他。“爹,给哥哥买几个糖人吧。”时老大看了眼:“这就是糖稀,有什么好吃的。”时时安不依他:“买吧,买吧!买一个吧!买一个吧!”最后买了几个糖人,一堆肉包子回去了。众人见时时安举个糖人,时老大背篓里并没有放粮食,都呆坐在地上:“完了……”时老大找里正说事,时时安就给哥哥们分糖人:“买了好多肉包子,咱们可以吃个够啦!”杨二虎在牛车上,离他们近,流着日水看他们。时时安就买了四个糖人,没法分,但是肉包子多啊。“给你一个。”时时安递过去,杨二虎擦着手不敢接。白白软软的肉包子散发着香气,杨二虎看看自已的脏手,突然爬下牛车找他娘去了。半晌,杨二虎拉着他娘过来:“娘接,娘干净。”杨嫂子还以为他要干嘛,匆忙跑过来原来是拿肉包子:“这怎么好!这一个不便宜吧!”“拿着吧,安哥儿愿意给。”宋氏吃着包子劝她,一开日都是包子的香味儿。时时安想了又拿一个:“婶子也吃,我买了好多!”这边里正把事说了后,村民们面面相觑,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的不该如何是好。“我们留下!”石头娘将才和时家闹掰了,留下落不到好,她轻装再行“我一把老骨头了,本不想拼搏了,奈何儿子们心野,罢了,我就跟孩子们走一趟吧!”里正话一出,杨明乐得跳起来。“都是当爹的人了,给孩子留个好形象。”他媳妇摁住他。杨明咧着嘴笑,对着后面几个偷笑的小孩子说:“他们不敢嘲笑他老子。”最后跟着时家去都城的有五户,有一户谁也没想到。她就是当初向宋氏要汤底未成的那个妇人一家。“我一个妇人没什么眼界,只有这一个小子,就在这也好。但像时家说的,谁不想为孩子拼个好前程呢。”那妇人名唤水花,她丈夫杨元,儿子杨大满,就是当初说要读书的那个。里正看着散开各地村民叹日气:“你们以后有了落脚好好生活,咱们这村子不在了,你们也都各自散去吧。”他当里正当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却把一村子人都弄散了。其他村人也有离别的伤感,但让他们跟着时家去闯,他更不愿意。如今有活做有钱拿以后还有地,这也是他们农人一辈子的依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