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叫项家瑞,是我们学校的副教授,师母叫童斐,同样在我们学校,古典文学史讲师。女儿项恋童,十九岁,刚到澳洲开始留学大半年。
说起我们两家的渊源,那可真算是世交。师母童斐和我老妈夏蔚然是发小,打小一学校厮混到大,同坐一张桌同睡一张床,直到高三升大学之后,才因为彼此的兴趣爱好不同而选择了不同的学校。我老妈因为外公的压力,被迫就读了国际贸易专业,而师母文艺气质浓郁,有些小资,加上从初中开始就时不时的发表些豆腐块的小酸文,所以进了我们学校的中文系。
想当年我老爸也算学识渊博,一表人才,跟我现在的老师项家瑞是同铺的兄弟,在师母童斐进校时,他俩都是刚考上研究生,是童斐的师兄。
据说在迎新那天,是老爸去接的站,当时一帮新生里,老爸一眼就相中了师母,那时候师母对老爸也是亲眼相加,二人好像还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的,师母居然和老师成了一对,大概是出于对老爸的愧疚,师母便将自己的好姐妹,我的好老妈,谢洋平的好老婆,那个叫做夏蔚然的女人撮合给了我的老爸。
当年谢洋平似乎并没瞧上夏蔚然,但是有一天出事了,也不知他那天到底有什么郁闷的事,抽了个什么风,居然趁着喝醉了酒将夏蔚然给睡了。睡了也就睡了吧,反正夏蔚然也没告他强jian,一切都可以算在年少轻狂的份上,谁没有过年轻时那一夕的风流往事呢,转回头各走各路也就是了。
可谁知一个月后,夏蔚然居然怀孕了,用谢洋平的话说,那肚子里来得忒不是时候的小东西就是我,一个被取名叫做谢天夏的倒霉孩子。于是,谢洋平这一辈仿佛完全被绑架了一样,结婚,入赘,被安排工作。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总有强jian它的想法,等回过头来才发现你自己已经被它强jian多时。再后来,师母选择留校,与老师结婚,也生了个叫做项恋童的小屁孩。
我长到童童这么大的时候,也面临着选择学校和专业的问题,那时候项家瑞已经是这所学校的副教授了。于是,在我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老妈以召开minzhu会议的形式,在我列席,老爸积极参与的情况下,以两票通过一票被判定无效的绝对优势将我送到了老师和师母身边。
当年,我高考的分数还是相当高的,不说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至少排名前十的能挑上一所。成绩出来后我以为终于可以飞出去远离老妈的掌控,谁知道夏蔚然既然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将我拍得体无完肤。
自从来到这个学校之后,我的境况简直比上高中还不如。开始几年我一直住在老师家里,师母看待我简直比夏蔚然还紧,这个不准做那个不准碰,每天必须在规定时间之前回家,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出去干什么都要报备,还必须得到远在百公里外的老妈首肯。
那时候童童才刚十二岁。说实话,初见她的时候觉得她一点都不漂亮,又瘦又小,全身没有四两肉,但是脸盘却有些显大,带了个牙箍,小小年纪就架个土得掉渣的眼镜,完全没有遗传到师母的任何优点,我甚至有个恶毒的想法是,即便她长得跟老师一样也不至于这么磕碜。那时候我还有个艰巨的任务,就是给童童补习功课,说白了就是免费的家庭教师。
童童刚上初一,上的是我们学校的附属中学,学习成绩一般,长得不一般,绝对的中等偏下再偏下,这让天生好强又爱美的师母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对着她时常长吁短叹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童童自小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知老师和师母这为人师表的素质哪去了,咋放到自己孩子身上就不知如何使了呢。
自打我来了之后,他们似乎一下放松了很多,师母对童童也不大管了,童童这个我完全没有好印象的女孩似乎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爱粘在我身边。这一粘就是五六年,以前的时候,如果那些校友稍微注意一下,总能看到一个瘦不拉几的丑女孩跟在一个大帅哥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走,搞得那些对我有意向的女同学总以为我取向独特,绕道而行。
记得有一次,那是我刚大二上学期的一天,我正在教室里就着项家瑞的长篇阔论当催眠曲,撑着脑袋发愣,实则是在打瞌睡,这是我长期受他摧残锻炼出来的特殊技能之一。突然接到童童的一个电话,她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的,话都说不成一整句,吓了我一跳。我立刻收拾书本当着一脸愕然的项家瑞的面跑了出去,气得他当场直翻白眼。
我气喘吁吁的跑到童童的学校,只见她正趴在课桌上,老师同学围了一圈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怎么劝童童都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不知她到底怎么啦。
那次是我人生之中最糗的一次经历,差一点将我的xing取向彻底给改变,还好我比较坚韧,花了几年时间生生克服了心理yin影。而童童,也因此成了她们学校好几年的笑柄,大概是自那以后便坚定了她出国留学的梦想。
童童坚持让教师里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我一个。当童童告诉我她可能要死了的时候,我心里居然闪过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看来老天真是残酷而公平,给了项家瑞和童斐如此多的眷顾,现在全在女儿身上一次xing要收回去。谁知她接下来一句话立刻将我雷晕在当场。
那天,童童第一次来月经了,把她吓了个半死。当时我也被吓住了,因为我这辈子虽然死乞白赖的活到了二十岁,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来月经。还好那是个冬天,穿的比较多,不至于当场就露了馅。
我火速跑到学校的小超市给她买了几包卫生巾,可当时我自己也是个愣头青,根本不会用啊,于是付完钱当场扯开一包向一个收银的小mm请教。小姑娘一下绯红了脸,但是服务态度还不错,简单的给我讲解了一遍。可是我依然没懂,怎么也没弄明白那东西到底该装在哪里!可是小姑娘死活不肯说,最后从卖烟的柜台里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纠着我的衣领问,小子,耍流氓吗?这东西直接粘在内裤里面就行了。
我恍然大悟,想了一下具体的情景,难怪这小姑娘死活不说。正准备抱着一堆卫生巾落荒而逃的时候,转念一想童童也不可能在教室里穿卫生巾啊。于是我又返回超市,转了半天没看到什么合适的东西,最后随手买了张床单,回去付钱的时候还被那卖烟的小老头瞪了好几眼。
那天童童是被我裹在床单里包回来的,幸好老师们都知道她有我这么个哥哥,没有人硬是拦着要送她去医院或者通知父母什么的。老师和师母都有课没在家,我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讲明白女孩子的月经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卫生巾的用途。至于其中好多她问了我不懂的问题,只能说回去查查书本,或者让她自己今后慢慢体会。
后来我才知道,女孩子一般在十一岁左右就会来,早的十岁就开始,我实在搞不明白,童童都十四岁了居然还没开始发育,而她那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居然对她这方面的指导是一片空白,简直是不可思议。不过,我想起自己初中那会,有一天中午在教室睡午觉,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内裤湿了,当时也差点没急死,好多年没尿裤子了,也以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国家的xing教育啊!
小妮子刚进入高中的时候,人似乎一下子开朗了许多,有一天她突然问我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当时我‘嗯’了半天硬是没憋出一个字,谁知这小妮子突然神秘兮兮的来了一句,我知道,夏夏哥似乎比较喜欢男人。我恨不得当场直接掐死她然后自杀,有她这么个极品整天黏在身边,什么女人还会对我有胃口。
那几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被丢进了夏蔚然的肚子里。还有那个不争气的谢洋平,你说你当初要是再努努力,说不定我现在就该叫童斐老妈而不是师母了。你tm喝酒就喝酒,可为什么要喝醉呢?喝醉就喝醉吧,你怎么就不能借着酒胆爬上童斐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