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落棠和邱致各在石千山左右,转头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也各自现出兵刃来。
邱致一向擅长于近战,他素来最趁手的兵刃便是一对双钺,此双钺是经过他与孙二哥的商量,做了一些巧思的改良,比原本的双钺要更灵巧,由斧形改做了半弧,状仿如月又似镰,是他随身必带的兵刃。
而邬落棠此番所带,除一些琐碎暗器,就只一柄短刃,还是曾用来刺杀过穆九重且失败了的那一柄。
她习武一贯只迷于招式之间的变化莫测,对于兵器的依赖反而甚少,如此算是她的优势,亦算她的劣势。优势在于不会被所持兵刃约束了招式变化,劣势则在于有所精之招,却无所精之刃。不过在顷州这一亩三分地的江湖之上,只要面对的不是穆九重那等凶悍之人,这些便已然够了。
两方人自始至终没有谁开口问及身份,亦没有人自报姓名,在此一刻这便是江湖上的默契,从前素昧平生、无仇无怨,第一次照面不必留名,便是以刀剑相应。
有人手持长刀飞身扑砍,邬落棠自马背上腾起,错身抬脚将那人狠狠踢下。
无论她还是邱致,所用兵刃皆只利于贴身近战,像这般被长刀远攻,便只能招架无法回攻。
在马背上束手束脚战不开,石千山道:“二位尽可下去一战,我亦有些武力,并非累赘。”
他话音落,邬落棠和邱致便飞身下马,在数人之间闪转腾挪,短刃相接,纵敌众我寡亦丝毫不落下风。
如此倒是给阮娇娇那边争取了时间,她趁着这些乔装的江湖人尽数被吸引到邬落棠那边,顺着城墙滑落到门洞内,在守城的几个兵士还不及反应时,已然出手利落地将他们都放倒。
瓜镇非城防重镇,此处设城门不过为管理百姓出入并防山贼匪盗入侵,功用并不甚大,门也不是上悬重木,而只是用一根横木别住的两大扇门板而已。
只是横木有些重量,她有些心急,尝试几次都未成功将横木推落,眼看着邬落棠那边战况胶着,她发了狠,单是用肩膀便硬生生将原本两人才可抬起的横木独自扛了起来,只听呲啦一声,那件价值不菲、足可值二三两银子的红衣,自肩头到腰际之处被丝状崩裂,彻底成了一笔赔钱的买卖。
阮娇娇忍着心头滴血,伴随着一声重物砸地的响动,一鼓作气将那横梁木重重推落在地,半扇城门便顺势顶开。
她精神振奋,向着邬落棠等人喊道:“此时不走待何时!”
邬落棠和邱致甩开缠斗之人飞身上马,夹裹着石千山纵马奔至城门,阮娇娇瞅准时机一个利落地翻跃也蹭上了马背。
平日悠哉赶路的时候不觉怎样,可是这种逃命的关键时刻便显出了军中良马的优势来,四蹄腾跃着便如要飞起来似的,转瞬之际已然奔出了好远。
阮娇娇手中无缰绳可握,双足亦无马镫可踏,怕被甩飞下去,便死命地抱住前面人的腰肢,也不管她情急之下蹭上的到底是不是邬落棠的马。
待一路狂奔出十几里路的时候,马匹奔跑的势头方稍缓下来,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冬天的,几人俱出了一身的汗,属邱致出的汗最多。
阮娇娇的手臂箍着他的腰,整个前身几乎都伏在他的后背上,大冬天的,他的后背已然快被汗意湿透了。
逃命之事贵在速度,虽然目下身后尚未有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