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落棠便也顺势应了声:“诶。”
待卢缨端着用过的水离开后,马如龙再次侧头,对邬落棠道:“看不出邬寨主还挺自来熟的。”
邬落棠权当这是对她的夸赞了,拱拱手道:“过奖。”
进宅中不过短短时间,卢伯就已然将饭食安排妥当,三个人净手后到了饭厅中,桌上已摆放好了盘、盏七八只,里面菜食色香俱全,看着便颇合胃口。
穆九重难得还有些主人的待客意识,对邬落棠道:“不必拘束,坐吧。”
这几日行路都是各吃各饭,今日坐在一桌食,难免有一些不自在,三人便以吃饱为原则,各自闷头吃饭,谁也不开口。
饭后卢伯过来询问:“马小哥的房间还是之前住过的,可是这位姑娘,可要安排在单独的客院里?”
毕竟是女子,安排起来唯怕哪里有些不方便之处。
“我随便一间空房有些被褥就好,不必麻烦。”
邬落棠心想反正也住不得几日。
穆九重却道:“就安排在我院中的厢房便可。”
“啊这···”
卢伯愣了下,显是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话,应了之后便去收拾房间了。
待到了自己的房间,邬落棠方意识到方才卢伯为何有那种意外神情,因这厢房和穆九重的卧房近到仅一墙之隔,
随即她也明白过来,穆九重之所以这般安排的意思。
两人原本就没有什么好交情,无非也就是些权宜之下的利益所向,若把她单独安排在别处,他定是也对她不放心的,倒不如放在旁边,随时可警惕动向。
想通这层,邬落棠也没什么好计较,自己是匪,被戒备提防也是寻常事,反正卖了宅子换了钱后她就又回去邬寨了。
只是······
她把行囊随手放到床榻旁,就着屋内的一盏灯烛,将怀中所揣房契取出,展开细细参看,果然房址一行字不偏不差正好是棠花弄一户。
邬落棠有些兴奋,虽然进来时天色已暗,并没有仔细打量下这院子,可大致探看的几眼也知这院子的布置是很有几分雅致的。
她收了房契,又在这屋中踱步打量,房中虽陈设简单却很干净,没有繁杂之物,只日常所需的几样家具,也俱是寻常样式。
床榻上被褥倒都是新的,邬落棠将身上那套穆家军的兵服脱下,然后和着自己的衣裳躺倒在床榻上,几日的颠沛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此时躺下在被褥中当真是舒畅。
躺下不到半刻钟,她又坐起来,想着穆九重就宿在隔壁,也不知这墙壁有几分隔音。
邬落棠想了想,抬手指用指背轻叩墙壁数下,半晌那边并无动静,故而她才放下心来,手中又将房契摸出,展开放在眼前仔细打量,自言自语念叨着:“也不知在这昀京城中,这样的宅子到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