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口划过头盔与肩甲的交接处,颈托轻易的被分断开来。伤口如此之深,以至于贴身战斗服,更进一步的皮肤以及人体组织都被波及。
整齐的切口展现出教科书般,人类颈部的切面图样。
短暂的停滞过后,切口的血浆突破液体的表面张力化作血之喷泉撒向半空。
持着军刺的右手还未回到正常位置,左手的高射速手枪已然发动。
急促如鼓点敲击的砰响中,面甲先是出现龟裂。随着越来越多小型射钉的刺入,防弹的特种玻璃支持不住向内凹陷下去。骨骼碎裂,血肉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涌入,气球般爆裂开来。
迅猛又诡异的身影未多做停留,在晃动间向钢铁森林的深处掠去。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呆了呆。
战场经历的多了,看过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可是我还没见过如此流畅的,堪比艺术的杀人过程。
漫天的血雨下,我追踪着血雾中时隐实现的熟悉影子,踏着血泊冲了过去。
一直到我跑出好远,才传来尸体倒下,血浆四溅的响动。
比邻星人比我们更重视武器的安全性,即使普通士兵的突击步枪,在其掉落后,也无法被我们使用。
我果断放弃了捡拾敌人枪支试一试的想法。
追上林肯,向他讨要突击步枪才更靠谱。
密集的枪声,夹杂着火焰喷射器瘆人的尖啸。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有狙击枪的回应。
虽然无法看清现场的情况,我还是能想象出孤独的狙击英雄被逼在死角。强攻不成,敌人调来火焰喷射器场面。
跟着林肯翻越过一处由废墟堆积起的反斜面。
我紧跑两步终于追上了他。
近战的勇士,这时候正站在棱线上发呆。
“呼……呼……终于……追上你了。把……把突击步枪给我,我的弄丢了。”
看他一动不动,以为他默许了,我上前就要把他的枪下了。
正斜面下,敌人的阵势让我一时忘记了呼吸。
三重三轻,共计六辆战车,加上密密麻麻足有一个连的步兵,这还不包括那几个背着燃料背包的机器步兵。
如此多的敌人正在围攻某个三层的掩体工事。
工事的外壁已经被打坏,主体也有一半坍塌了下来,要不是它背靠小丘,肯定已被轰塌了。
可也正是那小土丘,让里边的人跑不出来,掩体出口被堵死在里面。
战车群早已停止用重炮轰击,转而使用机枪和机关炮实施骇人的火力压制。
步兵们在更远处拉起半包围式的散兵线,却不参与进攻。
许多人更是躲在掩蔽物后不敢露头。
只有机械喷火兵勇敢的冲上前去,把一条条火龙放入掩体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