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宁不置可否。
还是那辆银灰色suv,沿途的灯火明明灭灭,使白缙俊逸的面颊显出几分晦暗难明。
他好像心情不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平静水潭被石子倾落漾起波澜,沉静许久的大脑突然间活泛起来。
郁宁宁揉了揉脸颊,又照着后视镜检查了一下妆容。
大概有些糊了,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白缙一直关注着她,见状说:&ldo;好点了?&rdo;
&ldo;嗯。&rdo;郁宁宁一出声就觉得不适,略微清了下嗓子,说:&ldo;谢谢你的酒。&rdo;
&ldo;应该的。&rdo;白缙单手往车座后背摸,拿出一瓶水递给她,&ldo;先喝点吧。我看你同事发的朋友圈已经嗨过头了,而你这个样子,看来是累得不轻。&rdo;
郁宁宁低笑了声,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清清润润的白水蕴入喉管,让喝过酒落过泪的人有种难以言说的舒适。
&ldo;你刚刚,看见了吧。&rdo;郁宁宁说:&ldo;别笑话我。&rdo;
&ldo;怎么?&rdo;白缙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不会提起。
郁宁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掩住嘴闷笑起来,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ldo;就是,刚才结账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就像皮肉被撕扯掉了一大块。&rdo;
钻心剜骨般的疼。
她笑得话音断续,声线柔软,十分清甜。
白缙突然想起郁宝岩信誓旦旦地说他姐善良娇软可爱。
现在看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就是嘴硬了点。
&ldo;怎么了?&rdo;他声音里带着润泽的安抚。
&ldo;就是,太贵了,肉痛。&rdo;
像是被戳到了笑穴,郁宁宁一句三顿地说完,索性放开地笑了好半天。
笑声渐熄时,小脸都泛起了细嫩的红,蜷曲的睫毛忽闪着打颤,眼中也盛上晶莹的水光。
她渐渐没了声响,车厢里随之安静下来。
&ldo;好吧,那你要知道,&rdo;白缙在静谧在之中开口,语气温和,带着宽慰,&ldo;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为此心痛了。&rdo;
他似在思忖,语速极慢,&ldo;明天起,是新的阶段。往后越走越高,就不会再在意……那些。&rdo;
&ldo;哦,对。&rdo;郁宁宁点了点头,伸指轻轻点拭着泪花,又笑了声,&ldo;差点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rdo;
白缙没有再多说。
他沉默着,也思索着,心怀迷茫,所以更加迫切地想要认清自己。
看着这样的郁宁宁,他莫名地有些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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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宁喝得酒不算多,在承受范围内,结果反而让她在后半夜兴奋异常。回到家后辗转无眠,最后只睡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