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宁不想看见郁宝岩,交待了几句就出去打算办手续,踏出门的时候一眼看见了白缙。
&ldo;我接了电话过来的。&rdo;他晃了晃手机,脸上带着些微尴尬,好像在措辞,&ldo;郁伯伯说,他明天就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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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释在意料之中被阻碍,据说,延后期限要看杜绍舟那边的伤情鉴定。
郁宁宁尝试着联系杜绍舟,电话是通的,可始终无人接听,发过去的信息也没有回音。
郁宝岩袭击时是赤手空拳,只为发泄。郁宁宁了解到杜绍舟的伤情不重,可他现在避而不见的态度,让她完全没有底气。
她站在拘留所门外,轻轻暗灭了手机,脸色苍白,眼神流露出几分脆弱。
这一刻,她心头有万千难以言喻的恐慌。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杜绍舟,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他会做到什么地步。
她一路行来本本分分,踏个草坪都会心虚顾盼。那种空落落、毫无底气的感觉,那种怯懦、审慎的由来,郁宝岩这种顺风顺水长成的孩子永远也不会明白。
白缙看不过眼,揽了揽她瘦削的肩,温声说:&ldo;他会没事的。我联系了公司的法律顾问,尽量铺路,不出几天就会有结果。&rdo;
&ldo;我……&rdo;郁宁宁张了张口,蓦地闭起眼,消弭话音。她殷红的唇瓣微微发颤,一时说不出话。
白缙安慰道:&ldo;别担心,郁伯伯快到了。他的学校那边我也可以去交涉,小岩会没事的。&rdo;
郁宁宁沉默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气,水眸中透着奇异的光亮,勉强弯了弯唇。
&ldo;嗯,谢谢你。&rdo;
&ldo;别这么说。&rdo;白缙伸出手印上她的额头,轻柔地抚了抚。
额间似有几分微妙的麻痒,恍如触电。
郁宁宁的唇角缓缓恢复平直,那抹笑勾留得浅,似悲似嘲。
她终于反应过来,事件的关键并不是她,而是郁宝岩。
会有很多人来关心他,帮助他的郁宝岩。
郁宝岩不是她。
&ldo;不要皱眉,也不要假笑。&rdo;
白缙修长的指尖缓缓滑下,在她唇畔轻轻一点,他温柔地说:&ldo;不管你在担心什么,我陪你一起解决。&rdo;
郁宁宁低声问:&ldo;陪,我吗?&rdo;
&ldo;是的,陪你。&rdo;白缙儒雅的音色里满含郑重,坚定的字句直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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