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馆内设有书案,想来是先生讲经之所嫡女风华最新章节。案下置有蒲团,则供弟子们择席而坐。
此时距离开课还有一段时间,先生未至,已有侍墨童子扫案焚香候着了。
至于学生们,正三两成群围坐一处,或高谈阔论,或击掌而歌,颇有几分名士之潇洒。
崔容一见,心生向往,不由就忘了继续走,站在门口不远处。
这一站,数道目光就落在他身上。
崇文馆的学生们年纪大多十之八-九,不满十五的崔容身处其中,本就像一只小鸡仔误闯了鹤群。
再加上同时被十数道目光看着,即使有了准备,崔容的手心还是一瞬间汗湿了。
上一世就是这样。
可怜崔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所措之下,竟躲到崔世卓身后。
当世读书之人都讲究气节,如此一来,崔容在他们心中便沦为笑柄,以后绝无往来的可能了。
崔世卓想得可真是周到!
回忆起不堪的过去,崔容咬紧牙关,在心中对自己大喝:你给我撑住了!
然后他强撑着堆起一个大大方方的笑容:“大哥,我初入学馆,不懂规矩,你说我们该坐在何处?”
崔世卓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旁边已有相熟的同门招呼:“世卓,这边坐!”
待崔容二人坐下,刚才那人便笑嘻嘻问崔世卓:“世卓,这位小公子是你弟弟?怎么从未见过。”
崔容闻言,便又起身,对那人拱手诚恳道:“在下崔容,家中排行第四。初来乍到,还请兄长多加指教。”
那人连忙回了一礼:“我叫张仪,字泰安。崔四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其他几人也通报了姓名,算是相互认识了
崔世卓笑着对众人解释:“我四弟身子弱,先前都在府里读书。不过他的文章,刘大家也称赞过。”
众人哈哈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学馆子弟们出众的也不在少数,崔容一个不满十五的孩子,就算再如何聪明,学问也是有限的。
想来这话不过是给崔容脸上贴金吧。
崔容心中冷目以对。
他在府中根本没有读过书,刘大家恐怕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崔世卓这样说,现在是无所谓,可若日后崔容出了丑,这段话再被人用来打脸,那就不是一般疼了。
其实并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只是上一世崔容识人不清,先入为主,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还以为崔世卓是在给自己说好话撑场面。
“哎,你在府里都读过什么书?”一旁张仪好奇地凑过来问。
对于这个人,崔容有些印象。
张仪是工部尚书的长子,虽然不曾相识,但崔容也听说他为人豁达,不拘小节,因此一见之下,也有相交之意。
于是崔容便浅笑着回答:“不过是跟着父亲随便看过一些,算不得读过书。如今进了官学,还不知能不能跟上先生们授课呢药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