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指着青樱竟然直接昏了过去,“青福晋,你明知道二阿哥快不行了,还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你分明是想气死主儿,主儿平时待青福晋极好,没想到青福晋竟一点不顾及二阿哥。”素练冲到青樱的面前,略带丝哭腔。
青樱猛然低下头,手足无措看着身上颜色鲜艳的衣裳,颤抖着声线,拉紧了弘历身上的衣袖,“王爷,妾身实在是无心之过。”
高曦月哀叹一口气,难道青樱想了那么久就憋出来这一句吗?脑子里装的都是弘历吗?
难道不应该先赔罪,再去偏殿或者玉芙阁换上一身衣裳,直愣愣站在这求着王爷有什么用?难怪在进冷宫之前,被诬陷了只会说清者自清。
弘历现在正在难过的头上,没有做声,把青樱的手甩开,直直走向摇床边上,手轻轻触碰二阿哥,手心一烫,好热。
高曦月扶起福晋,坐在椅子上,对着青樱语气淡淡道,“还不快去把青福晋给带回去,换身衣衫再来。”
随后看了眼素练,“罢了,别来了,姐姐醒了恐怕不想见你。”
青樱听见高曦月的话眼前一黑,嘴中一声声应下,心中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针对她。
她的禁足解除了,对她而言是喜事,打扮华丽漂亮些有什么错,二阿哥病重她事先也不知晓,王爷走得太急,她不过忘了换衣裳,她换就是,何苦让她这样难堪。
见青樱仍是呆呆站在原地,“星竹,去送青福晋回玉芙阁。”
星竹刚开门,迎面就撞上了在外面等的几位格格,“给青福晋请安。”几人恭敬请安。
众人来的早,自然听见了里面的喧哗声,看见青樱衣裳的颜色,都了然于心,小心打量着未曾谋面的青福晋。
青樱刚刚抬头却看见了人群中和她极为相似的容貌,激动地手略微抖了起来,问着阿箬,“那位是清格格?”
阿箬艰难点了点头,青樱不可思议看向清冷蕊,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难怪玉芙阁的婢女从不谈论清格格的事情,难怪弘历上个月来玉芙阁五六次。
青樱心中顿时绞痛,弘历是不是把清冷蕊当成了她的替身?
细细瞧着清冷蕊的长相,相貌倒是和她有十分六七的相似,其余皆是平庸,心中暗自庆幸了两分,清格格不过是沾了自己的光。
“妾给青福晋请安,妾刚入府时,青福晋正禁足,故而没有拜见青福晋。”清冷蕊盈盈一拜。
“无妨,事出有因,妹妹在此候着吧。”青樱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三言两语间,几人只觉得青福晋格外清高冷漠,甚至还没娇纵的月福晋好说话,起码人家能真心待着福晋,就连二阿哥病重,都不假人手,反观青福晋二阿哥病重,还来清泓殿招摇。
清泓殿的府医一批接着一批,二阿哥的病本来就不见好,福晋被气倒下了,弘历知道无力回天了,坐在椅子上掩面哀痛。
高曦月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在死之前弘历对永琏并不上心,现在人快没了倒是一点点哀伤起来。
戌时一刻,二阿哥永琏没了气息。
富察琅嬅刚刚清醒,听见弘历说出的话,心中难受无比,差点又晕了过去,高曦月隔着屏风看见弘历和富察琅嬅,悄悄退去。
富察琅嬅靠在弘历的肩头默默流泪,她额娘同她说这个孩子体弱多病,王爷日后定然不会看重,无法为富察氏带来荣耀。
她心中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减少了和二阿哥相见,没想到底下人竟然那么马虎,让二阿哥染上了风寒。
事到如今千错万错都是她一个人的过错,怨不得旁人。
“琅嬅,本王心中总是空落落的,他甚至还不会说话呢,甚至还没叫本王一声阿玛,本王实在不愿意相信。”弘历抚着富察琅嬅的后背,安慰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照顾不周才让永琏染上了风寒。”富察琅嬅来不及擦拭眼角的眼泪,脆弱无比躺在弘历的怀中。
“府医说,你方才受了惊吓,要好好休息着,眼下不可太过劳累,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事,日后还会有的。”弘历把富察琅嬅眼旁的泪擦拭干净。
弘历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突然想起气晕她的青樱,心中的忌惮多出几分,青樱定是上天派来克她的,说不定以后她的命,都会被青樱给克死,满眼中都是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