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要看你能装到几时!
卫昶霖拿了个软枕垫在宋悦腰后,让她能靠得更舒坦些,宋悦笑道:“阿妩也快到及笄之年了,她不像我当年不讨人喜欢,想来国公夫人不必同我母亲那样发愁。”
卫昶霖温柔地看着妻子,道:“说什么傻话,你哪里不讨人喜欢了。”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见自家郎君不赞同地看向她,宋悦一笑,道:“京中贵女,多的是及笄之前先行定下婚盟的,这不,阿妩还有两年呢,就有人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这儿来了。”
她说着,一双眼若有若无地扫向卫旌笙。
卫旌笙直挺着背坐在那里,面上没见什么异常,只是放在茶案上的手却渐渐收紧了。
宋悦看在眼里,不禁暗叹一声,心说,果然是个少年郎啊。
“南阳伯夫人昨儿个来我这儿,前前后后絮叨了一大堆,我起初还道她这是怎么,说来说去,还是绕到了阿妩身上。”宋悦望着卫昶霖,道,“你可还记得南阳伯家的长子?”
卫昶霖沉吟片刻,道:“有些印象,是个不错的小子,倒也不似寻常勋贵子弟般,一心想着蒙父荫度日,他颇有进取心,文采武学,样样都算是同龄人里拔尖儿的主。”
宋悦笑道:“可不是吗?南阳伯夫人同我说,她那儿子幼时随她去国公府拜访,曾有缘见过阿妩几面,没成想竟记到了现在,后来又在京中几个清谈会上见着了阿妩,少年慕艾,这心思是再怎么遮掩也拦不住的,伯夫人看在眼里,哪能不晓得呢?”
“左右他看上的不是别人,阿妩身份样貌都摆在那里,为人又乖巧讨喜,没有那些个贵女脾气,伯夫人自然也喜欢他,只是他家论起来,是比不得国公府的,她又与国公夫人并无深交,这不,知道我与她们亲近,便求到了我这里,想我能帮着探探口风,最好呢,能帮着说几句好话。”
眼见卫旌笙那脸越拉越长,宋悦憋着笑,继续说道:“南阳伯家论起来也算不错,家风清静,除非正室多年无所出,否则是家规定了不许纳妾的,再说了,真要论起来,阿妩算得上是低嫁,南阳伯府必不会有人去挑她的毛病。”
卫昶霖煞有介事地点头赞道:“如此说来,南阳伯府是个不错的选择喽。”
“我就是这么想的。”宋悦道,“等过几日国公夫人进宫时,我正打算与她说说此事。”
“皇嫂不必这么心急吧。”卫旌笙突然开口。
来了。
宋悦与卫昶霖对视一眼,眼底沁出一个彼此都了然的笑意。
卫旌笙道:“南阳伯之子,既无功名傍身,亦无什么拿得出手的实绩,但凡提及他的名字,众人第一反应仍是他的父亲,而非他本身,这样的人,说什么同辈中的佼佼者,实不过是虚名罢了,当不得什么。”
“他既喜欢阿妩,又不敢言明,不敢为之努力,还得他的母亲为其周旋,可见其人毫无勇气,待阿妩之心,亦不过尔尔。”
“再者,皇嫂说他家风清静,阿妩低嫁,是以无人敢说阿妩的不是,旌笙对此,不以为意。”
他淡然道:“阿妩如今已是县主,她家中得力,又得太后疼爱,京中谁人敢慢待她分毫。若她真与那人……缔结婚盟,他能带给她什么,阿妩的日子,只怕还没能有现下过的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