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雷府大院,雷虎从车厢内纵先跳了下来,再回身掀帘说道。“哥啊,现在到咱自己家了,安全啦。你就慢慢下来吧,这一路上可委屈哥了。”
董老爷子这时才从车厢内慢慢探出头来抱歉道,“老渣子,哥和李秋生这小子能够安全脱了险,这回全凭你那一席酒宴的功劳。哥啊,心里感激着你。这一下又有了落脚点,多少可以渡过一阵寒冬腊月天了。”说毕,就从马车上缓缓腾了下来。
又回头对还赖在车上的李秋生说道,“小子喂,这回让你睡个安稳觉了。没有我老爷子来作陪你,说不准你也只能是个流浪街头市角的瘪儿,顶多能在那些漆黑的角落睡个草尼玛,那里能进得了这样高大侈华的府地呀。”
李秋生抖抖身子,探出头来冷眼一瞅,四下了打量了一眼,狠狠的回击董老爷子道。“老爷子,你还真别得意大早。咱们是福是祸还真不能下定论,这人心隔肚皮的事啊谁看得透呢。反正我是见惯了世道的奸诈,你还别不信小爷说的。”
董老爷子被李秋生这一顿好搓,讨了个没头没脑的侮趣。只得回过头来苦笑着脸向雷虎说道,“老渣子,我这个新主顾就是这个秉性了,有什么不妥或冲撞你的,还请雷兄弟多多见谅。我董老爷子先在此谢过兄弟了。”
那雷虎一听大哥忽然对自己如此客气起来,着急得连忙大声叫道。“哥啊,你这是哪能里话呀。你这不是把兄弟当外人了吗?我现在实话实说了,你若是还把我当兄弟看,从现在起你就把兄弟这家当自己家一样看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就吩咐下人去做。我会通告府里的下人,哥的吩咐就是我的吩咐,哥的一应要求雷府下人必须无条件听丛。”
“哥呀,你看兄弟这样安排行了吧。”说着,马上又拉着董老爷子的手宛往书房上走。独独丢下李秋这小子傻不拉巴的愣在这里,一头雾水不知所以了。
李秋生此时自觉失言于人,面子上多有几分坎嵌不安。因为过意不去的缘故,李秋生的脸上也真的泛起了那么几朵绯红的云彩。一时之间又不好发作起他那街头市角的痞子之气来。只得横看了几眼雷虎大院内的一切之后,才连同后面跟着的几个丫环匆忙抬脚跟了进去。
这一切,仿佛就像雷虎所说的那样:所有的下人和丫环,对李秋生和董老爷就得像对待自己的主人一样,丝毫不可怠慢。
后院书房内,雷虎刚把董老爷子和李秋生安顿好,几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便端着上好的龙井茶进来了。
董老爷子自然得推陈辞一翻,也算是领了兄弟的情面,李秋生就显得不伦不类了。他端起丫环送过来的茶水居然也不向雷虎客气一翻,吧唧着嘴巴昂起勃子就饮了个痛快。惊得几个小丫环呆呆地看着李秋生直发愣。
她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和自己一样不相上下年纪的少年人。竞然敢在自家老爷的面前目空一切,不分尊卑上下。吓得几人似乎都为李秋生这样无礼和傲慢,担惊受怕捏了一把湿汉,可是眼睛里又是巴眨巴眨地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痴恨。
雷虎首先拱手说道,“哥啊,你如今进了兄弟的家里就像进了铁打的堡垒一样,哥啊,你只管和李秋生这小子住下就是,别再让兄弟分心了。不是咱自吹自擂抬高兄弟的门面,在这方圆百里的桃花镇上黑白两道也是要给咱府里几分薄面的,更别说有谁在关公面前出卖兄弟朋友的事了。”
“嗯,老渣子,承蒙你这一翻搭救,哥自然是说不上什么了。不过哥这心里难受得很啊,想想你以前在哥的手下做事,哥总是拿你来使场子当靶子用,如今哥反而受了你的大恩。那些哥认为很有出息而豪爽的人,倒是没有你这般对哥好心肠的了。这可真是汉颜死哥了,咱哥在这里向你赔不是。”董老爷子一时语言沙哑的悲声道,又不忘用手轻轻试去此时眼角中溢出的泪水。
“哎,哥啊,还提那些过去的事干嘛呢?咱弟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那些过去的事啊,兄弟早就忘记在脑后了,没有了。”
“哥啊,咱今日难得相逢在一起就应该好好的来个一醉方休,休得再提那些混顿的事了。”雷虎听得董老爷子这一顿赔不是的低廉,脸色稍微一变,赶紧出言安慰道。说毕,又回头对一边的丫环吆喝了一声。“你去厨房传个话,叫后院的厨子现炒几个上好的下酒菜。立即端上来,本老爷趁着天色尚早还得和故人饮他几杯呢。”
李秋生这时却急速站起来抢言道,“雷老爷,你早该早点这样安排了,难道你都不知道我爷俩是空饿了一天的肚子吗?这个时候早已是饥肠辘辘又冷又饿了。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来一桌上好的酒菜才是最好的王道。”
李秋生这样肆无弹惧的一通抢白,一边的董老爷子已是恨得咬牙切齿了。
他再顾不得雷虎在场的面子,直冲李秋生恨恨的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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