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穿了并没有什么神奇的。&rdo;刁书真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ldo;只是我比较了解张勇罢了。从他犯案的过程来说,他是个典型的权力型的qj犯。即通过侵犯被害人,来证明自己的权威,来弥补自身的缺陷、证明自我的价值。&rdo;
&ldo;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张勇突然袭击被害人,并且根据陈柔的笔录,张勇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并且施加了一些命令性的指示,诸如&lso;趴下、握着、闭嘴、不要动&rso;等等。以及称呼她为&lso;女表子&rso;、&lso;d妇&rso;,语言具有攻击性和侮辱性。&rdo;
刁书真指着宗卷里的照片继续说:&ldo;陈柔的衣服被粗暴地撕开了,脖子上的青紫的掐痕,以及皮肤多处掐破、捏伤和咬伤的痕迹,均是权力控制的典型表现。&rdo;
她阖上卷宗,眼睛里掠过一丝怜悯。她说:&ldo;张勇通过证明自己的力量远远超过被害人,来炫耀自己的优势、权威和自己的身份。这种过分膨胀的自我,是为了遮掩内心深处的自卑。&rdo;
&ldo;张勇身材瘦弱,家境贫寒,外貌平庸,无法与异性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在人才如云的j大,毫无特色的他难免自惭形秽,内心的自卑达到了顶峰。而目睹了家庭暴力的种种,他很可能认为证明自己男子汉气概,证明自我价值的方法就是利用暴力去获得性,就像他父亲所做的那样。&rdo;
&ldo;所以他才会想要qj校花陈柔。&rdo;刘姐点了点头,心悦诚服,&ldo;所以当他得知心目中的女神被你捷足先登的时候,会如此暴怒。&rdo;
&ldo;没错,我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他。这种人一般占有欲和征服欲都特别强,当他发现自己想占有的珍宝竟然被别人捷足先登的时候,就会勃然大怒,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威胁。尤其是输给一个力量上远远不如自己的小白脸。&rdo;刁书真说,&ldo;为了扳回一局,证明自己的力量,他必须拿出一件比获得校花初夜更值得炫耀的事情‐‐&rdo;
&ldo;本能地说出了自己曾经杀人的事实。&rdo;刘姐频频点头,赞叹道,&ldo;精彩、真精彩。&rdo;
刁书真脱掉了西装,换上了黑色的风衣,准备离去。
刘姐欲言又止,好奇问道:&ldo;书真,这是你的私事,我本来不应该过问的。不过,你是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你真的和校花陈柔‐‐做过那些事情了?&rdo;
&ldo;可是你又怎么会结识陈柔,又会在短短几天内和她‐‐&rdo;刘姐望着刁书真,眼神里满是疑惑。
&ldo;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rdo;刁书真笑了笑,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照在她白皙的面上。她的神色有那么些微的落寞。
不过,转瞬之间,刁书真面上又挂起了招牌式的笑容,又是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ldo;放心,陈柔同意这件事情了。哎,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就算我和张勇说,我和陈柔只是在酒店里促膝谈心‐‐&rdo;
&ldo;他也会以为我们在谈性说爱吧。&rdo;刁书真笑起来时,一双可爱的虎牙冒出了头,显得单纯可爱,青春活泼。
直到刁书真离去,刘姐还在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脑海里无端冒出来这几个字:
近乎鬼魅,蛊惑人心。
从认识一个女孩子,到和她同床共枕,需要多久呢?
刁书真看着手机里女孩和自己亲密的照片,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她动动手,毅然点下了删除键,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宋玉诚朝解剖台上的尸体鞠了一躬,弯腰成九十度,神色肃穆。
如鲜花般绽放的生命在这天戛然而止:死者女,22岁,h市白领,在家中暴亡。死者生前无任何基础性疾病。死者的亲属称,死者的男友不久前曾经与死者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死者怀疑男友出轨而要求分手,男友不允。死者的男友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男友辩解称两人是在接吻时女友突然倒地昏迷,否认自己杀死了女友。
解剖台边站着的年轻法医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塑料手术衣,手术帽之下是盘起的乌黑长发。戴着防护口罩,看不清面容,只隐约见到她的面容精致冷淡,眉宇间有一种苍白的病弱之态。
她仔细检验着尸表,漆黑的重瞳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冷潭,幽幽地沁着寒意。
仿佛某种奇妙的一生一死的镜像:解剖台上躺着的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唇色发绀,面色青紫。身体上没有其他伤痕。低温之下,她的睫毛底下凝结了一层冰花,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一支刚刚被剪下的鲜花,冰封在标本里。
验过尸表之后,宋玉诚修长的手指携着一柄银亮的解剖刀,做y型切口,从肩峰做经锁骨上切记到对侧肩峰,从弧形的中心向下直到耻骨联合精准划下。
惨白的皮肤翻开,下面像是黄油冻一样的结缔组织露了出来,空气中飘散着脂肪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又恶心的味道。
宋玉诚像是丝毫未觉,她仔细地分离着,直到下面的肋骨。她像是提起盖子一样解开骨骼,掏出了里面的黑红的肺脏。
&ldo;是心脏迷走反射导致的心脏骤停。&rdo;宋玉诚的声音清清冷冷,像是泉水在冰面下潺潺而过,&ldo;不是因为被掐住而引起的机械性窒息,颈部的痕迹也不是掐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