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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吴哲的眼中璨然一亮，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起落。

&ldo;高度4000米，你现在角度不对，万一电能支持不足……&rdo;齐桓顿了一下，机毁人亡这四个字他说不出口。

&ldo;电能足够支持。&rdo;吴哲忽然插入这份紧张的沉默中，声音里有着和袁朗相似的钢铁质感。

&ldo;吴哲，你要对你说得话负责！&rdo;齐桓吼道。

&ldo;完全负责！&rdo;吴哲目不斜视：&ldo;高度3700，队长，准备转弯。&rdo;

&ldo;明白。&rdo;

&ldo;高度3400，队长，最后一次跳伞机会。&rdo;

&ldo;要求迫降。&rdo;

&ldo;明白。&rdo;

&ldo;队长，高度3300，如果3000以下还不能入弯，请回转调头，前方密集区。&rdo;

&ldo;明白。&rdo;

&ldo;塔台，高度3100，已经入弯。&rdo;

&ldo;可以，速度360？&rdo;

&ldo;速度360。&rdo;

&ldo;最高速420，队长，必要时您可以推杆。&rdo;

&ldo;明白。&rdo;

这两个人之间平稳的对答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效果，将控制室里僵硬绝望的气氛化解开，而就在这此时，袁朗带着那架已经动力全无的铁鸟，出现在机场的上空。

&ldo;高度2200，队长，可以放起落架了。&rdo;

&ldo;我准备正常放起落架。&rdo;

&ldo;好的，请注意检查液压，放起落架的时候驾驶杆不要动，以节省电力。&rdo;

&ldo;明白。&rdo;

&ldo;高度1700，距离1公里，小帅，看看他起落架放下来没有？

&ldo;放好了！&rdo;马小帅大吼。

&ldo;保持速度，稳住。&rdo;

&ldo;明白。&rdo;

好……吴哲握紧了拳头，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可以引导的了。

迫降，接地那一刹那，万分之一秒的偏差，能不能抓住，只能袁朗自己能控制。

他只是平静的说出常规的指令，声音僵硬的像机械，蓦然间感觉到有一点深沉的压力落到自己的身上，他用余光看到是齐桓，正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后，把手掌压到自己肩膀上。

‐‐保持速度！好，很好，拉平，好的！稳住，可以放伞了，放伞！好，没问题，放应急伞，快，注意保持方向！保持直线，好……长窗外，不远处的跑道上，那架闪光的银色大鸟一头撞进了雪白的泡沫里，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