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扶尘的追问没有结果,迎来的却是冰凉而虚弱的怀抱。
那人俯身将头埋在他颈窝,呼吸微颤,连吐字都万分艰难。
“行止,我没有作恶……对吧?”
莫非他是在害怕着什么?
风长欢性情多变,方才还带着狠厉,此刻却像只受伤的小兽,瑟缩在虞扶尘怀里。
少年从未安慰过什么人,见他这般,心中难过不已,斗胆拍拍那人的背,温声道:“为何这样说,发生了什么?”
“昨夜到醉月楼寻欢的宾客中,数名三十六陂弟子遇袭,无一例外,都被贯穿身体,生夺五脏,死状惨烈……若不是身上尚存你的体温,连我都要相信是我所为了……”
他很疲惫,死死握着虞扶尘的手,十指相扣还嫌不够,仿佛要将他融入骨血才能觅得一丝暖意。
“夺取五脏应是为修炼妖邪功法才是,再者贯穿身体又与师尊有何干系?”
“你见过的……那日为护你与斯年,我曾以寒刃与地网相抗,寒刃的杀招……就是穿心裂体。”
难怪会提及嫁祸,若果真如步音楼所说,此事与他、与凌雪宫,乃至与地网无关,知晓风长欢并未身死的人不正是要把这害人的脏水泼在他身上?
虞扶尘咬着下唇,他对修界不甚了解,事到如今,连何人对风长欢虎视眈眈都不知,他想安抚那人的情绪,不想触手所及的竟是一片湿冷。
垂眸一看,掌中沾染大片血迹,那人穿着他的天青色外衫,就算沾染血迹也不明显,虞扶尘慌了神。
“师尊!”
“别吵……一点小伤,别大惊小怪。”
他脸色煞白,一推虞扶尘要他振作精神,奈何失血过多,引来头晕目眩,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虞扶尘忙将他拉在怀里,不容抗拒的打横抱起,他越是挣扎,搂得便越紧,终是被按在榻上动弹不得。
倘若可以,虞扶尘真想捆了他的手脚,以免这人强作无碍耽搁伤势。
从方才血迹的位置来看,伤处应该是腰际。
当虞扶尘解着风长欢的衣带时,他明显看到那人本该因虚弱而显出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色,胡乱摆手想将他推开,但有气无力的动作比起挣扎更似勾-引……
“你脸红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未经人事的狼崽子气的大吼一声,凶的老狐狸一怔,而后眯起眼眸,透出危险的气息。
“你倒是做点什么啊!混账徒弟!!”
被话一激,他顿时恢复三分气势,咬牙抬腿就是一脚,硬是把不知所以的虞扶尘踹远几步。
狼崽子见状立刻服软:“师尊,你、你别生气,你伤的很重,不快些处理恐有大碍,别再硬-挺了,我帮你,好不好?”
难得他低头,要不是伤口的确疼得厉害,风长欢定要再享受一番。
不过还好,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