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欢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好似一股无名之力即将挣脱而出,虞扶尘恍然想起他眼中时而透出的戾气,莫非……
虞扶尘反手捏住风长欢脖颈处的血脉,使得后者眼前一片昏黑,随即晕死过去。
来不及解释,虞扶尘抱着那人夺门而出,正要冲进茫茫夜色,遍地火光四起。
恰是暗夜,无风无月,明火足以照亮在场每个人溢着惊畏与愤然的脸。
一如当年火光映天的天虞山。
少年将靠在他肩头的人拉近了些,炙热的呼吸呵在他面上,引得那人乱发四散,早已愈合的伤疤横在皮肉上,触目惊心。
“站住!慌慌张张是要逃到何处?”
不知是谁质问一句,少年临危不乱:“你们来势汹汹,我与师尊要坐以待毙不成?”
“他合该魂散形灭!是昆仑欺骗十二州,如今十二州奉九重天诏处死他又有何错!!”
此言一出,周遭皆是附和。
虞扶尘自知争论也是无果,拖得越久,前来声援凌雪宫的人便越多。
就在他即将迈步突破围攻之时,一声明显施了扩音术的质问传来:“我师尊是被构陷,何错之有?你们不闻案情不问实情便要将他治罪,可是君子所为?!”
明斯年自人群头顶掠过,停步在虞扶尘身侧,见风长欢人事不省,不由问道:“师尊这是怎么了?”
殊不知此时虞扶尘已对他生疑:“你去了何处?”
“不是你推我出去应付玉虚的?你是在怀疑我出卖了师尊吗?”
“抱歉,因为此事缘起玉虚真人告密,我并不是针对你。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逃离此地。”
“走不了的。凌雪宫到处都是结界,唯一的出路只有替师尊洗刷冤屈。”
说话时,已有凌雪宫门人上前,指着他怀里的风长欢,没有多言。
相对,虞扶尘也没有做出让步。
他望着一本正经的明斯年,忽而觉着有些好笑。
“既然如此,这艰巨的任务便求师兄去做,不论上刑场还是阶下囚,都由我陪着师尊可好?”
浑话才出口,便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硬是给人打的背过脸去。
明斯年仍保持出手伤人的姿态,双肩微抖,压低的声音也在发颤。
“混账……要是师尊此时清醒,他会允许你胡闹?保不住你自己,又如何救得了师尊?听我一次劝有这么难?”
“可你要我如何把他推进火坑?”
直到被一股强大灵力压制着被迫屈膝跪地,虞扶尘才意识到自己终究渺小如蝼蚁。
他力量薄弱,护不住那人,守不住安宁,只能眼睁睁看风长欢落入贼人之手,被拖拽着背影渐远。
他茫然,他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