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后来生了容瑜,如果容珩兵营里有事,他都会宿在兵营,压根都不会回来看她们母女俩一眼。
就这么个性子的人,指望着他对妻子知冷知热,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久而久之,失望透底了,她也就不期待容珩会对她好了。
春桃还没习惯容珩的冷漠,小|嘴叭叭的替她骂着,端着盆子就去倒了。
娇杏也拿着脏帕子,跟着出去换洗。
温婉靠着贵妃枕,拍着自个儿的胸口顺气,嘴里一股腥味,喉咙吐完了疼得很。
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春桃回来了,便道:“还不给我倒杯茶润润嗓子!”
脚步声一顿,没人应答。
内室只点了一盏壁灯,隔着厚重的帐子,温婉勉强能看到桌边站着一个人影,她眼睛晕得很,也懒得仔细看,半闭着眼道。
“还愣着干什么?”
听到脚步声渐近,温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慢慢的坐直身子,伸手去接那杯茶。
端着茶杯的那只手,宽大,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分明不是女人的手。
温婉掀开了帐子,惊讶是容珩,红|唇微张,神色发怔道:“七爷?”
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欠了百万银子。
“你怎么了?”男人声音依旧冷漠。
温婉咳了声,垂下眼睑道:“我方才害喜吐过了,嗓子不舒服,我把您当成春桃了。”
默了默,温婉没听到男人生气的声音,她便一直垂着眼睑,视线落到了男人裤子上。
他胯间怎么有块泛黄的还湿着的印子?
不会是……
“七爷,您过来是想……”温婉内心无比震惊,但又不敢直接说出口。
容珩嗓音不太耐烦道:“我来换条裤子。”
温婉沉默了。
她看着容珩自行走到了衣橱一侧打开,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中衣放在哪里,翻找了半天无果。
不等他烦躁,温婉放下茶杯,下床穿鞋子,走到他身边,拉开一个抽屉,轻声道。
“七爷的中衣都放在这里。”
容珩皱着眉头,接过她手中的裤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胯间,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冷冷道:“这是茶。”
温婉慢吞吞道:“哦。”
眼见她目光里的震惊顿时消散了,容珩才铁青着脸,坐到凳子,背对着她换裤子。
一个换裤子,一个喝茶润嗓子。
两人又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容珩本想的是,他主动来后院,廊檐的灯至少要为他留着吧,她也应该主动迎上来吧。
结果并没有。
他来到后院,院子里一片漆黑,她竟然已经睡了!
等到他进了内室,就听到温婉命令他倒茶的声音。
这女人,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
冷了她几天,她根本就没有发现。
有他没他,照常活得很好。
容珩换好裤子,心情更不好了。
春桃和娇杏回来,看到七爷,也是一愣,但做丫头的,反应还是快,立刻给七爷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