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一个个扫过儿子的脸,唯独老七,神色不变,波澜不惊。
但齐王不知,容珩只是情绪不显现于脸色。
他心里也涌上了一股冲向脑门的热气。
每日晨功练武,连续二十年,冬寒酷暑,从无间断。
一有时间,他就泡在兵营,将熟读在心的兵法,一次又一次的演习操练。
他有多渴望一个能够实战的机会!
“整兵三千,十日后出发,”齐王看到儿子们的豪情,也怀念起了自己年轻时第一次上战场的兴奋,笑道,“葫芦山剿匪一战,只需胜利,不许失败。”
三个年轻男人,齐声跪道:“是!”
为了备战,容珩一直在兵营里呆到了傍晚。
等到夜幕垂落,他才骑马,回到齐王府静思居。
一想到排兵布阵,容珩直接让葛公公把饭送到书房,彻夜围着沙盘图纸,细细研究战术方针。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容珩准备好了三种作战方案,身体里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松懈,脑子里浮现出个娇|小的人影来。
还没告诉她这件事呢。
容珩径直往后院走去。
一进门,见她没有晨吐,坐在梳妆镜前,气色要比昨日好了些。
他走过去,直接道:“九日后,父王派大哥,我,还有容昱,一齐去葫芦山剿匪,此行约莫半月。”
说完后,容珩分明的看到温婉的脸上,出现了害怕和担忧。
丈夫要上战场,妻子担心,这才是正常的表情。
容珩心里舒服了一点,语气也柔和了些:“不过两千无知流寇,比不上我容朝精兵三千,你不必担忧。”
其实温婉不是担心容珩。
她知道,以容珩的能力,平日的刻苦,小小两千流寇,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她也知道,容珩行事谨慎,此次出兵剿匪,准备了三种剿匪的方案。
可是,容珩的能力强,不代表他的兄弟容昱的能力也强。
在这次剿匪中,容礼认为擒贼先擒王,便将三千精兵,分为三路。
第一路由容礼带领,从正面进攻,吸引火力。
第二路由容珩带领,绕后围堵。
第三路由容昱带领,伏击流寇的主帅。
第一路没问题,第二路也没问题,问题出现在了第三路。
谁也没有想到,流寇的主帅是个狠人,毕竟是从燕朝逃过来的,没想着能活着回去。
因此,人家一不做二不休,骂容昱以多欺少,不是君子行为,扬言要单挑,非要跟容昱拼个你死我活。
容昱是个心气高,单纯的少年,竟然答应了挑战。
有勇气是好事,但容昱从未杀过人,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土匪头子,根本比不了。
葫芦山这一战虽然赢了,但是容昱再也没能回来。
其实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答应土匪头子的单挑,更不会上他激将法的当。
容昱死后,齐王悲恸,他知道自己的老九鲁莽天真,但实在是接受不了儿子的死亡,便开始追责是谁安排容昱去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