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由着女儿去玩,自己则靠着书房的窗边的软塌,伴着如水月光,静静地看账本。
容珩也在书房看书,只不过他更习惯坐在桌边。
夫妻俩默默地看书,容珩偶尔脖颈酸疼时,抬起头活动,便看到窗边的温婉,月光淡淡的撒在她的侧脸,有一种静谧的美,亦如她名,温婉柔和。
有妻温婉,何其幸事。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温婉抬起眸来,两两对视上了。
老夫老妻了,温婉落落大方的回他一个微笑,继续垂眸看书。
她这样的笑容,可能自己不知道,在此刻像一只不懂事的猫,用猫爪疯狂的挠他的心门。
容珩再低头,清楚的白纸黑字,也变成了一团乱麻,实在无法静心看下去。
听到脚步声,温婉知道他走过来了,心跟着快跳了两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塌边一沉。
“您不看书了?”她咬着唇,轻咽口水。
大臂一伸,温婉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瞬间灼热包裹了温婉,男人的身体烫得她心慌,容珩下颌顶着她的额头道:“看书不如看你。”
温婉心如擂鼓,下意识抓住他腰间的衣料,仰头看他:“都十年了,七爷没看腻吗?”
时间愈久,感情总归愈淡的。
如温酒般的甜嗓却说出这般伤感的话,容珩眸中瞳孔微凝,语气便郑重了些:“不腻。”
反而更喜欢了。
*
汉城郊外,容燕两朝边境。
再次回到温家,温婉和容珩仍旧住在她的旧时闺房。
清晨她要出席堂妹温知意的婚宴,大伯一家住的地方离温家不远,也就二三里路。
不过宴席早早就开了,大伯一家好体面,请了十里八乡的宾客,前院人多声杂,后厨叮叮当当,实在热闹。
“恭迎七爷和七夫人,”他们一到,大伯一家子极懂规矩的候在门口,下跪问安,神色拘谨道,“主位已设,请随我来。”
容珩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逡巡,只觉几人态度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不重要,他只是来陪温婉送嫁姊妹的,因此并未询问。
温婉客气的同大伯寒暄微笑,似乎那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似的。
后有小厮将礼物拿下车来,众宾客看着一箱一箱的往里搬,不免感叹,果然王府贵客,出手阔绰,随便一箱的价值,都能叫一户普通人家过上一年好日子。
在众村民的唏嘘里,大伯一家子的腰杆也愈发挺直。
终于,温婉和容珩落座。
新郎官赵大鹏来了,人如管家所言相当,是个过目即忘的普通人。
比起易府出嫁,温知意的自然要寒酸一些,尽管大伯已经试图隆